“你说好不好笑?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竟然躲开看家护卫,翻过我家高墙,一屁股摔在我家槐树下!”
“爹……真的没事吗?”
“有事啊!他摔断了一条腿。”
“……”少年鹤浊默默按上自己的腿,心想除了读书外,他是不是该学点武艺。
钟净流的表情变得温柔,“鹤浊啊,若爱她,该让她知晓。”
“……好。”
一大一小的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了大半天。当日下午,少年鹤浊把《静心经》一丢,就启程回书院了。
于是靳常明放职回家,甚至没见到一眼自家热乎的儿子,“鹤浊呢?”
钟净流顺手把墨汁往大的这只脸上抹,“你懂什么?”
“靳常明啊靳常明,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儿,了不起。”
“什么?”靳常明顶着一张墨黑的脸疑惑。
钟净流大笑。
也是那日以后,少年鹤浊总会跟在青黛身后,等她一回头,就露出一个生涩的笑。
书房内,青黛气息重了片刻,大逆不道地斥他,“知道我不开心,还装作不认得我。”
靳鹤浊有一瞬间想收回手,可心底蛰伏的欲望在狂风大作。
他压抑了太久。
哪怕只泄露出一点,也足够激得他抛开所有,“乱来”一回。
不为未来如何,只为当下的心。
“叮——任务达成进度60%”
“好。”靳鹤浊不承认,也不否认。亲耳听见青黛说不高兴,他暗叹,“那我便逾矩一回。”
青黛刚抬眼,熟悉的冷香靠近,接着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和心跳声。
举在她面前的手大胆捂上了她的眼。
青黛眨眼,身后人似乎不太自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才是娘亲教我的。”
安慰人的法子。
尽管靳鹤浊尽力与她隔开距离,但这个姿势下青黛半个肩膀都被他圈在怀里。
青黛只感觉左肩隐隐发烫,她失神。
多近。
跟从前一样,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青黛唇角一扯,“看不见,就能让人不难过了吗?”
靳鹤浊的手常年冰凉,此刻遮在青黛眼前的手掌温度逐渐升高。
许久不曾与别人接触的靳鹤浊有些无措,面上倒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
他回想记忆中钟净流的话,一字一句,跟当年有样学样的少年一模一样,“不看前路虚无,要听身边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