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绥舌头打结,“不是!弟子没有不知廉耻地冒犯师尊的心思!”其实有,但不敢说。
青黛笑吟吟,等待他的解释。
赫连绥双手并用地比划,“弟子、弟子是在宗门大会前,听见一群修士在和掌门说师尊的婚事,我这才、这才想问问师尊的想法……”
他逐渐苦涩,“毕竟是未来陪伴师尊一辈子的道侣。”
师尊和一辈子,听起来就叫人心口发烫。
掌门师兄?
青黛若有所思,转而问了赫连绥另一个问题,“你们喜欢怎样的?”
毛子摔瓜子:你这给娃找后爹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赫连绥表情僵硬,暗暗咬牙。
谁都不喜欢!都讨厌!没有人能配得上师尊!
青黛哎了声,似乎在认真思考,“从前你不是一心拜入凌霄剑宗吗?找个剑修做你们师尊的道侣如何?”
赫连绥还是藏不住表情的年纪,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压在嘴角,他用力咬唇,似要冲上去把凌霄宗的所有剑修的咬死,他哼道,“不好。整日练剑,硬邦邦的,一定不会体贴师尊。”
不像他,记好了师尊所有喜恶,绝不做会让师尊不开心的事。
青黛点头,“那碧落宗的丹修也不错。他们一枚仙丹千金难求,往后天璇宗定不会缺你们零花的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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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绥忙道,“他们花钱必定大手大脚!万一连累天璇,把天璇败光了怎么办!而且……弟子写符画画也可以赚钱!”
这回急得赫连绥直接明面拉踩。
竹林下的女人悠悠拂过一片竹叶,红衣与周围清雅竹林形成鲜明又和谐的对比,斑驳光影在她脸上跳跃,不似人间色,更像画中仙。
赫连绥躁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只痴痴盯着青黛看。
青黛笑道,听不出是玩笑,还是真心话,“瞧,他们都过不了天璇弟子的眼,怎配入我天璇宗的门?”
毛子:….更像给娃找后爹了。
青黛扇飞毛球加一。
赫连绥心中郁气诡异地有所消散。
是。
他也许是世人眼中的废物,没有剑修的强悍战力,也没有丹修的万贯家财。
但……天璇的弟子一定更喜欢他!!!
这一点,没有人能胜过他!
那边魔尊莫名打了个喷嚏,慢条斯理地戴回面具。
十日后,合墟幻境的入口。
魔尊抱臂,不悦,“为什么要带上他?”
他忽略了后面站着的一小排天璇宗师兄师姐,单独针对赫连绥。
赫连绥忙前忙后帮青黛准备行装,抽空回嘴,“我是师尊的弟子,本就该陪着师尊来。你又算什么?”
魔尊换了一身黑衣,罕见的银丝暗纹织成繁复而神秘的图案,看起来比从前那套更加华贵,冷冷睨他,“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赫连绥。”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一说起说赫连绥的名字,就有种难以名状的厌恶,像块擦不掉抹不去的丑陋烙印。
赫连绥握拳,心底竟产生了共鸣般的冷意。
他从前也很讨厌自己,讨厌他作为赫连绥的全部。可遇到师尊后,他才拼尽全力地去做那个“很好的阿绥”。
这小黑,为何会像从前的他,甚至更甚、更甚。
眼见两人又不对付,青黛径直迈入幻境,扔下一句,“继续吵。要是高兴了,打一场也可以。”
两人噤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