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递过他们桌上的酒壶,“少主怎么还开玩笑?待会可要一兽敬一杯来赔罪。”
众兽:“……”那不是毒酒吗?
即墨容伽接过,在手中一掂,伸手掷向墙边。
瓷壶硬生生嵌进墙面三分,而后崩裂开,淌了一地滋滋腾烟的毒酒。
即墨容伽说,“劳请,自取。”
众兽咽口水,被气势震住。
兽族骨血里大多慕强且自私,他们心里没有贤明的掌权者,只有能让他们臣服的王。
在小小酒馆,一兽接着一兽伏地,朝着白虎道,“是我等眼拙不识少主!”
有的冒了个头,朝青黛补了一句,“还有少主夫人?”
青黛哼笑,“别。我卖艺不卖身。”
她转身出酒馆,即墨容伽慢步跟上,“你不做少主夫人,那我可以做狐狸相公吗?”
青黛看他,“去做梦。”
入夜。青黛刚奏完一曲下台,少弋快步走了过来,“娘亲。绮梦阁今日客满,已挂了禁入的牌子,但门外有兽类执意不走,还说要见什么哥哥。”
青黛一拨琴弦,大堂内昏睡的兽类纷纷转醒,眼睛尚未张开,就大笑着赞叹琴音。
她说,“去看看。”
即墨容伽迈了两步,青黛把古琴和少弋塞进他怀里,“你一出面,麻烦更大。”
少弋微微挣扎,“娘亲…”
白虎点头,“我就在后院。如果是他……”
青黛一撩发尾,睨他,“放心。我若因为掺和进你的事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白虎。”
她还有心情刺白虎,自然很有把握。即墨容伽抬手抚过少弋额前红发,露出那张肖母又肖父的脸。
他轻轻笑,“不做鬼,就不愿缠着我了么?”
“再不去迎接那位,你就要做鬼了。”青黛眯眼,不紧不慢地走出绮梦阁。
一道蓝衣身影独自立门外,听到声响,他回头,薄唇微翘,脸上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哥哥呢?”
青黛蹙眉,“什么哥哥?”
比起即墨容伽,即墨陵恒五官线条更加柔和,眼睛大而明亮,一头黑发束得整整齐齐,“咦?我手下好像瞧见哥哥走进了绮梦阁。是他们看错了吗?”
他苦恼道,“要把他们眼睛都挖出来给姑娘赔罪吗?”
青黛一笑,艳色更浓,“眼睛?不够吧。他们分明还说错了话,指错了路。我看……口舌和手脚也一并送来吧。”
那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队伍,这黑心肝怎么会舍得呢?
即墨陵恒睁大眼,果然没应下,却没忍住阵阵发笑,“姑娘…你怎如此心狠?嗯?和我哥哥学来的手段吗?”
青黛转身,“绮梦阁,月青黛。别送错地方了。”
“月…青黛。”即墨陵恒笑意渐收,“你是绮梦阁两位东家之一?”
“这秘密你也知道?”青黛扶在门边,侧身,“知道就加紧送来给我赔罪呀。”
即墨陵恒一垂眼,“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