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室一厅的布局没变,阳台眼熟的手作风铃随风摇曳,沙发上她爱裹的毯子也方方正正地叠着,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片刻。
青黛笑了一下。
29岁的纪青黛可能看不出来,24岁的她难道还看不出来?
这间屋子里的一切,有心维持了原状。
青黛径直走进卧室,一坐上床板,木床就发出了熟悉的吱呀声。她顺手扶起床头柜上反扣的相框。
她和骆西楼的婚纱照映入眼帘。
那不是一张正统的婚纱照,背景就在小区楼下。她穿了件白色长裙,笑靥如花地将白纱举过头顶。年轻的骆西楼则穿了件纯黑西装,一手替青黛撑开头纱,一手搂过她的腰。
两人贴的极近,青黛的腰几乎嵌入骆西楼的怀里,视线也热烈地交缠在一起。
他们身后是周遥宁手动撒的玫瑰花瓣,照片定格时,还有袁嘉禾气急败坏的叫喊,“三二一,新郎请看镜头!不要再盯着你美丽的新娘了!”
……
青黛将相框立在木柜上,打开抽屉,一叠叠相片最底下压着一张手写的便签。
凌乱的折痕如今只剩下浅淡的细纹,后来不知道被保留纸片的人抚摸过多少次。
“钥匙还你。这里我不会再回来了。你放心住。——纪青黛。”
她再也忍不下去。
青黛当两人是漫长的冷战,没想到29岁的自己和骆西楼是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门外,骆西楼半跪在“大富”和“大贵”面前,出神地盯着两盆招财树。
突然,青黛推开门,她面色很冷,“骆西楼,进来。”
骆西楼一愣。
青黛没给他犹豫的时间,转身往里走,“你不跟过来,我们这辈子也别再见面了。”
两人无比熟悉对方,他明白青黛话里的意思。
骆西楼一下攥紧手指,口袋里的婚戒此刻重于千钧,狠狠地压下了他的膝盖。
这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
他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如果他们最后都会走到同一个结局,为什么要再让青黛痛苦一次。
所以这五年内,他不绝给自己留半点旧情复燃的自私幻想。
他从来不敢接近青黛。
他也知道青黛在躲着自己。
可在今天,青黛仿佛拿回了命运的主动权,生硬地掰正了婚戒上本该交错的行星轨道。
“叮——任务达成进度40%”
骆西楼平缓呼吸,再抬眼时,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迈入了这间五年内回来过无数次的小屋。
卧室内,青黛坐在床边,冷静地如同和他对桌谈着上千万的合作,开门见山,“我们为什么会离婚?”
“我想听你的答案,骆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