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兮脱下衣衫,裸露出的上身肌肤上,好看的肌肉线条下,布满了错落有致的疤痕,宛如一幅狰狞的地图。
后背的疤痕都已经淡化为银白色,但仍能清晰地看出它们曾经的狰狞。
胸前的疤痕新旧交织,崭新的细细抓痕,是为救云月轻而伤的。
他拿起手中小小的去疤膏,苦涩地笑了笑,“都说了这点小伤而已,用不着上药,真不知道,到时候你若真来查看我伤口的疤痕,我又该如何交代。”
云月轻本已转身欲走,心中却莫名一紧,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
她犹豫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那份莫名的冲动,悄悄折返,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屋内,张佳兮正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涂抹着药膏,裸露的背上,那些错落有致的疤痕。
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触目惊心,每一条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惊心动魄。
云月轻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疤痕上,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
“你这伤怎么回事?”云月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地在屋内响起。
张佳兮身形猛地一颤,手中的药膏滑落在地,他慌忙转身,双手急忙去遮挡那些斑驳的伤痕。
“太丑了,别看。”
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僵硬,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冻结了一般。
云月轻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张佳兮紧绷的心弦上。
张佳兮牵强的扯动嘴角,努力的挤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切,一点小伤而已,这个是我象征着能力的徽章。”
云月轻压抑着鼻尖的酸涩,“什么徽章呀,能从前身盖到后背,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其实这些伤,是他从万葬岗的万魔窟里,与魔窟做交易留下的痕迹。
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有人心甘情愿地替云月轻受逆天改命之罚,她才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还让他放心,万魔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数不过来的魔蚁,啃食着他的血肉,直到露出森森白骨,也不肯停嘴。
魔气又会吊着他的命,让他脑中清醒的感知到身体的剧痛,此刻的他生不如死,甚至连昏厥都做不到。
这么痛苦的过程,他受了整整一千年,如今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他已经满足了。
蚀骨之痛在见到云月轻的第一眼,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不想让云月轻知道伤痕的来历,这一切都是他意愿的,不想让云月轻的内心产生愧疚。
云月轻的重生或者穿书,都是张佳兮千年的蚀骨之痛所换。
魔蚁的一次次啃食,逆天改命的系统一点点塑造,千年的痛苦经历完毕,逆天改命系统也塑造成功。
本来他的躯体,历经整整一千年的折磨,已经不成样子,宛如一滩烂泥。
可他一想到,再等等就会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努力地支撑起残破不堪的身躯。
从零基础修炼一点点,让肉身看起来正常。
尤其是脸,毕竟他这么英俊帅气,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伤小痛,吓到了云月轻。
其实他只是怕换了一副样子,云月轻认不出他。
也许在别人眼里,张佳兮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但他希望在云月轻眼中,一直是那个言听计从,但有点臭屁的张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