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挂念生母的,也恨先帝的专情又薄情。
专情于其他女子,薄待自己是生母,使其郁郁寡欢,进而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至于太皇太后则为太宗庄妃,一力将年幼的先帝和自己推上皇位,辅佐了两位幼帝,于江山社稷功不可没。
大臣们上书为其二位上徽号,皇上自然无有不从。
至于是哪几个字,还需好好斟酌。
故而皇上下了早朝之后,特意去了一趟慈宁宫与太皇太后商议此事。
太皇太后垂着眼睛专心致志的用香篆将如意八宝香炉内的香灰压平,对徽号一事显然并不上心。
“皇玛嬷!”皇上有些急了,加重语气喊了一声。
“嗯。”太皇太后却应的漫不经心。
皇上泄气,哄道:“旁人都觉徽号是大事,是荣耀,都恨不得用尽毕生力气多争得几个字,偏生皇玛嬷丝毫不在意。”
太皇太后用赤金小勺往平放在香灰上的香篆凹槽中添加香粉,不甚在意:“哀家这一生的荣耀,从前是你皇阿玛,如今是你。何时需要什么徽号来增添荣耀了。”
皇上哑然。
是啊,一生辅佐两位幼帝登基,一己之身使得江山稳固,她的一生,她的名字,便是荣耀。
“那......那就当孙儿想给皇玛嬷尽孝可好?”皇上实在词穷。
一个皇帝,竟然哄着给人上徽号,也是亘古少见。
太皇太后顿了顿,说道:“你若想尽孝,就答应哀家一事。”
皇上正了正身子:“您说,孙儿一定照办。”
皇玛嬷一生无欲无求,不求皇玛法宠爱,不贪权势地位,唯二两次也是为了自己和皇阿玛。
如今能听得皇玛嬷提要求,皇上的内心是一万个要答应。
太皇太后斜睨了皇上一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作为皇帝要一言九鼎,不可出尔反尔。”
听着太皇太后如是说道,皇上心里一瞬间警惕起来:“皇玛嬷要朕应承何事?”
太皇太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惊见骇闻的话:“太宗文皇帝梓宫安奉已久,不可为哀家轻动,况且哀家心恋你皇阿玛和你,不忍心远去,若哪天哀家死了,你一定要在孝陵附近选择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如此,哀家便此生无憾了。”
皇上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
“我......朕......朕乾清宫还有事,改日,改日再来给皇玛嬷请安。”皇上说完话,夺门而出。
太皇太后仍旧漫不经心地调香,还对着苏沫儿嘲笑皇帝:“你瞧瞧他那个样子,切。”
苏沫儿笑着应声:“老祖宗您吓到皇上了。”苏沫儿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了,对皇上也有着一份慈爱。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