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里一阵手忙脚乱,当值的、不当值的太医都被宣了过来。
佟仙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张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替她止住了血。
“替皇贵妃娘娘保胎的太医现在何处?”张睿摸着佟仙蕊的脉,脸色算不上好看。
替佟仙蕊保胎的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跑了过来:“启禀大人,是下官替皇贵妃娘娘保胎。”
张睿打量着面前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在太医院也算是十分稳重的一个人。
按理说不应该下那样的安胎药药方子才对。
张睿的眼神太过犀利,太医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大人,下官该死。”
张睿到底没有当众发难,刚想将人带回太医院仔细询问,赫舍里氏便走了过来,盛气凌人:“就是你给皇贵妃娘娘保胎的?你就是这么给皇贵妃娘娘保胎的吗?待我回了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张睿上前一步,挡在了太医身前,对着赫舍里氏拱了拱手:“老夫人,皇贵妃娘娘胎气动荡不安乃是气血攻心之缘故,老夫人应该想一想今日皇贵妃娘娘因何气急,而不是在此处为难一个能救皇贵妃娘娘性命的太医。”
“你!”赫舍里氏是认识张睿的,并不敢与之硬碰硬,只好撂下了一句狠话,悻悻的回到了内殿。
赫舍里氏内心发虚,她是知道佟仙蕊为何怒急攻心、气血翻涌的。
她只是没想到佟仙蕊都怀孕六七个月了,还能气成这样。
“多谢院判大人。”太医感激的对着张睿拱手施礼。
张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与我回太医院查看皇贵妃娘娘的脉案。”
“是。”太医垂着头,跟着张睿回到了太医院。
“说说吧。”张睿将自己的药箱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
“求大人救命。”太医立马跪在了张睿面前,痛哭流涕:“下官在发现皇贵妃娘娘有孕之时便发现娘娘身体里面有不利龙胎的因素,下官问了娘娘许多次,娘娘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下官害怕丢了性命,故而下了重药给皇贵妃娘娘安胎,下官知错了,求院判大人救命啊。”
张睿沉思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你用尽全力保全龙胎,何错之有!”
“可是这样一来,皇贵妃娘娘……”太医犹豫着开口。
“妇人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事儿,就连仁孝皇后都不曾幸免,何况旁人。“室内的烛火摇曳,映衬着张睿的面色晦暗不明。
太医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多谢院判提点,是下官狭隘了。”
张睿将太医打发了出去,自己在屋子里枯坐了大半夜,
从前盛传皇上去五台山是为了玛琭肚子里面的孩子,桑榆本就心里不痛快,如今又传言说是为了欣哲求子,而且菩萨还真就赐了一子,桑榆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明明都是怀孕,怎么就你们二人金贵!
“去将郭贵人请过来吧,日前皇上说让她教本宫读书,正巧今日本宫闲来无事,叫她来吧。”桑榆摆弄着内务府新送来的簪子,淡淡的开口。
布音珠听见桑榆传召,下意识地将四公主往身后扯了扯:“这位小公公稍候,待我更衣之后便来。”
“贵人请便。”来传话的小太监倒是好说话。
布音珠安顿好了四公主,独自一个人带着婢女前往翊坤宫。
“嫔妾给宜妃娘娘请安。”布音珠进门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