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柜虽然嘴上说着什么关闭了药铺,回家去钻研改良配方,话中虽然通达,但是眼中却充满了落寞。
韩掌柜这一系列的神情变化自然是逃不过陆云的眼睛,陆云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说道:“韩老哥也不用太灰心丧气,事情还远远没有到达解决不了的地步。”
一听陆云说这话,韩掌柜原本萎靡的精神顿时振作了起来。
以他对陆云沉稳性格的了解,陆云在没有解决办法之前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韩掌柜急忙问道:“陆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呀,有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吧,现在老哥我都快愁死了,你就别再折磨我了。”
陆云沉吟了片刻说道:“关于李员外请的那三名名医的情况,不知道韩老哥知道多少,尽量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陆云没有直接说出具体的方法,而是询问关于李员外所请名医的事,韩掌柜对于陆云的这一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有关这三位名医被李员外赶出李府的事,整个白洛城中沸沸扬扬的传了好一阵子,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我就将道听途说到的转述给你吧。”
韩掌柜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关于这件事的所有细节。
原来被李员外赶出李府的那三名名医,一人名叫何回春,人送外号“妙手回春”,是白洛城西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在白洛城中名气不小,尤其是在城西这一片区域,凡是提起何回春的名字人人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
第二人名叫苗华远,人送外号苗神医,是来风武馆的坐馆大夫,此人不仅仅是一名普通大夫更是一名修者,虽然只有武徒境的修为,但同时拥有修者和大夫两种身份,已经足够受人尊重了。
而此人的医术造诣也很高,多少来凤武馆的人在外拼杀受伤,全靠苗神医给抢救了回来,白洛城中的其他武馆不知多羡慕有这样一位的坐馆大夫。
第三位名叫孙天邈,此人原本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住在城郊十里坡上,为人性情孤僻,痴迷医术近乎癫狂,但其医术造诣已经远远的超过寻常大夫了。
听完韩掌柜的讲述,陆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摸了摸下巴问道:“这三位大夫当时被赶出李府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人都被赶出来了能有什么反应,还不是心中怨恨李员外呗。”
韩掌柜随意的说着。
陆云则是沉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韩掌柜,韩掌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不应该过这嘴瘾。
随后韩掌柜又说到:“我记得何回春和苗华远在被赶出来的时候对着李府破口大骂,然后就愤愤不平的离开了李府,而那个孙天邈似乎很平静,好像不愿意离去,但在李府仆人的一再驱赶下只好也离开了。”
“好了韩老哥,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要去确认一件事情,帮不帮你走一趟李府,过两天我会给你消息的。”
随后陆云便起身,准备离开福华堂。
韩掌柜有些焦急的说道:“三天之后,必须要安排一名大夫前往李府,韩老弟你可要尽早给我消息呀......”
.......
第二天。
陆云一大早便向城郊十里坡的方向走去了,此行他的目的就是拜访居住在十里坡的孙天邈。
对于李员外寻找大夫为自己女儿治病这件事,陆云仔细想过之后,认为只有何回春、苗华远和孙天邈三人更有可能找出治疗办法来。
原因就是这三人都是大有名气的大夫,医术绝对没的说,就算是后续李员外再请来的大夫,其医术也未必就比这三人高明。
再加上这三人在李府待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对李员外女儿的病情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能够最快想出解决办法的也绝对在这三人之中。
而他之所以去拜访孙天邈,则是因为在这三人离开李府的时候,只有孙天邈不愿意离去,而且孙天邈此人性格孤僻、执拗。
陆云推测此人对于病症的狂热程度远远超过了金钱和名声,所以此人就算不在李府也一定会继续钻研李府小姐病症的解决办法。
同时陆云也推测以何回春、苗华远二人对李府的痛恨程度,应该会尽快的忘掉李府带给他们的羞辱,更别说是李府女儿的病症了。
一直到了中午,陆云才到了十里坡。
虽说地名叫做十里坡,可陆云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山坡,只看到在山脚下有几间茅草屋,茅草屋的外围是用篱笆墙围起来的一个小院子。
一名身穿灰衣,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正在院中熬药。
陆云便向青年走了过去,作了一揖开,口询问道:“敢问这位小哥,这里可是孙天邈大夫的家吗?”
灰衣青年继续熬着药,头也不抬的说道:“孙大夫已经不看病了,要找大夫还是去别处找吧。”
“这位小哥,我不是来求医的,我只是来拜访孙大夫的。”
陆云放缓了语气,恭敬的说着。
“拜访?父亲一向孤僻,平时很少有人来拜访,眼前之人年纪轻轻也不可能是父亲的朋友呀,难道是父亲某位好友的子侄?”
灰衣青年迟疑了片刻,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是来拜访的,那就进来吧!”
陆云来到了院中,他发现这个院子虽然简陋,但是却挺别致,院中各类东西的摆放都非常的整齐,看上去是有人在经常在打理。
这时药炉中冒着滚滚的烟,灰衣青年将药炉端起,转身对陆云说道:“这位朋友还是随我到屋中来吧,家父就在屋中。”
陆云紧跟在灰衣青年的身后,向其中一间茅屋中走去。
刚进入屋中,陆云便见到一个老者躺在一张病榻上,老者一头的灰白头散乱着,脸色极为苍白,双眼呆滞,灰衣青年和陆云进来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看着孙天邈一副病恹恹的状态,陆云本想上前为其把把脉,这时那灰衣青年开口说道:“如果你是想为家父把脉的话那就不用了,家父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在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家父已经为自己开了药方,只需服药调养就好。”
陆云顿时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了,同时也佩服孙天邈居然提前将治疗自己病症的药方已经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