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划痕记录日期本应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当黄谦对着狮群附近仅有的几棵乔木抬起爪子时,顿时有些犹豫。
首先,如果人类真的格外关注的对象是自己,那么自己流下的记号绝对不能太显眼。
虽然这里是非洲,但画正字依旧太突兀。
不止是正字,黄谦想要自行创造一种符号来记录也不容易。
所有具备记录信息有规律的划痕,出现于狮子的爪下,在其他人类的眼中就毫无端倪吗?
麻烦的还不止如此。
尽管那些小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身形也足够小巧能够没于野草间,气味也足够淡,但黄谦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跟随。
这些幼狮虽然大部分都得称呼黄谦一声杀父仇人,但太过年幼的他们还不是太懂仇恨。
人类的故事里,有太多仇家可以通过花言巧语将孩童蒙骗,甚至骗过了自己视如己出,年幼狮子的仇恨更是可以被轻易蒙蔽。
黄谦甚至什么都没有做。
与他的弟兄们时不时黑脸恫吓相比,能回应以舔舐的黄谦是他们唯一可以仰赖的成年雄性。
这些幼狮在黄谦回到驻地时,真的很喜欢跟着黄谦乱转。
这本来没什么,黄谦甚至因此还有些欣慰。
但这些好奇的小家伙绝对不会放过黄谦留下的划痕。
黄谦很清楚地记得,年幼的自己在雨狮山下石壁上第一次开始尝试用划痕记录日期时,就是同样年幼的淘气包和里威特,用他们杂乱无章的划痕覆盖了黄谦的记录。
他们的爪子还因此有不少额外的磨损,或许在早期那一众小狮子中他们两个不够突出,也是因为如此。
黄谦也不想就因为这种事就对着幼狮们大吼大叫。
或许自己可以发挥会爬树的优势,将划痕刻在树的高处?
这不仅更麻烦,还有些自欺欺狮,毕竟等划痕多了以后,高度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要不是高度近视的人类,反而会因为那个高度更容易发现异常。
爬上树干亲身感受了一下,黄谦还是决定换个地方,下树的时候发现一堆小狮子抱在树干下面,还有几个已经四脚朝天了。
找了个不会踩到小狮子的空出黄谦一跃而下,接着回过头来一边将一些小狮子翻过身来,一边开始舔舐这些小家伙。
要不然每次刻录之前,先把这些小家伙舔的心满意足?
先不说费不费口水,若是如此自己这是当的哪门子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