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领地的过程毫无波澜,领地内的狮子们完全没有那种好久不见的感觉,不过也正常,黄谦这次外出总共也就维持了大约三天。
三天时间被黄谦补充到“壁画”上,顺带一提,因为无人机一周到来一次,一共五画的“正”字就不够直观,黄谦擅自在一上一下两个横处各加了一个点凑成七画。
利用剩下四天时间调整好心态,等无人机再次到来后再次外出,这一次黄谦不会再携带骨刺,自然也不会想要试试能不能提前截杀变态联盟的雄狮,只是单纯为了打探状况。
虽说计划如此,可黄谦小瞧了罪恶感对自己的影响,四天时间不但没有将罪恶感消解,反而变得越发严重,甚至影响到黄谦的正常生活。
毕竟作为一头狮子,生活中基本没有消遣,反而每次进食狩猎,都仿佛在往伤口上撒盐。
黄谦又倒退回了那个闻到血腥味都反胃的状态,而且以前还能勉强吃,毕竟只是生理上不适。
可如今心理上的不适,却足以倒反天罡,本来吃什么能不能吃只是肠胃会抗拒,但如今在大脑的影响下,整个身体都同心协力。
放松,冷静,这种抽象的概念说着比做到困难太多。
但通过认真思考,梳理自己到底因何才导致的负罪感,并不能协助黄谦解决心理问题,反而因为将罪恶不断具体化,还有些变本加厉。
黄谦还试图破罐破摔,让自己通过虐杀野兔来适应罪恶感。
而这让他再一次听见了兔子的叫声。
兔子一般不会主动开口,往往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才会被迫嚎叫,正常狩猎野兔根本来不及发出声响。
兔子的叫声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噪音,就像是在用玻璃互相剐蹭那样刺耳,仿佛玻璃刮得不是玻璃而是听者的心脏,而且兔子的叫声本来由肉体撕扯出的声音,更是好像真的被迫献出了心脏一般。
别说适应习惯这种罪恶感,黄谦反而因此连猎杀野兔都变得束手束脚,尤其是他想到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兔子的叫声。
在实验室一头一头扼杀小白鼠的同时,兔子也是常用的实验动物。
大学时代初次接触药理学实验,讲师要求必须在实验后处死实验动物,并在一种对此表示残忍的嘀嘀咕咕中恨铁不成钢地用成绩来威胁。
本来课程杀死兔子的流程是静脉注射空气柱塞,但不知为何黄谦他们组的兔子格外有生命力。
注射了远超根据其体重计算的空气量依旧不见死状,甚至讲师亲自出马注射了正常致死量依旧挣扎的活着。
空气栓塞处死兔子不是立刻毙命,而是要等待一段时间。
课程是有时间的,用到兔子进行的实验本来也是放在课程最后。
到达下课时间,兔子不死就没有成绩,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弄死兔子就行,击打头盖骨也是原本会采取的处死方法。
不过课程本来就没打算采取这种方法,黄谦组能尝试的重物只有凳子。
此外工具只有一张较大的桌布,说是防止兔子屎或者血乱喷,黄谦更觉得其主要是遮挡视线。
和虐杀狮王时一样,黄谦哥几个下手轻了。
蒙着布兔子的叫声几次三番传来,不过都不如此刻身体接触时骨传导而来的叫声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