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汗,衣服肯定湿透了,还有些透不过气。我用戴着手套的手蹭了蹭额角、眼眉,把汗吸干一下,不然流到眼睛里糊了眼不说还怪疼的。这儿的蚊虫繁殖能力特别强,密度也非常高。据统计在一立方米的空间内,可能有上千只蚊子存在;对于一个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讲,光是看看,就够恐怖的了。
我们都戴着防护网罩,手套,还要扎紧袖口、裤脚,因为将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就有可能被蚊虫叮咬到体无完肤。最难受的是这么全副武装是在摄氏40度以上的炎夏,不论巡逻还是站岗,都像是做了一次桑拿,汗流到要虚脱,回到寝室都要灌好几茶缸的水才缓得过来。
不光是夏季难熬,在冬季有极寒天气在挑战我们,一般起码是零下二十度。常常是演练时手冻得不听使唤,痛得钻心。一旦天气回暖,生了冻疮的手脚又痒得出奇。这儿的冬季特别漫长,11月真正步入冬季,一直要冷到来年的4月,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季节应该是9、10月份。
每天天还未亮,起床号还没吹响,我已经起床,简单地洗漱后,拿着一把扫帚,要在集合前把操场打扫干净。晚上睡前,自己揉了一会儿小腿,酸胀的感觉缓解了不少,以前读书时也就是打打闹闹,没真正锻炼,来连队后每天高强度的运动训练还不适应,每天回到寝室感觉骨头就像要散架,特别是小腿酸痛得厉害。不过这些都是小儿科,对我来说,不在话下,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现在的大奔和华哥在做啥,大奔学会开车了吗?华哥的高楼大厦梦醒了没有?想到这些,我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记得有一回整个排三十号人集体受罚,就因为一个甘肃新兵突发奇想点燃了操场上晾晒的棉花。那一个星期我们都在摘棉花,然后放到操场晾干。那天轮到甘肃兵小赵站岗,他有个新来的同乡小宋。这个新兵估计读书时就是个顽皮蛋,他看着操场上白花花的棉花,问小赵借了打火机,看到熊熊的大火他自己也慌了神。结果是我们几乎是背上了全套装备:一杆枪、三个弹夹、棉被、挎包、水壶,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跑步。28公里跑下来,人人都汗流浃背不说,腿肚子发软瘫倒在地的不在少数。
在入伍第三个年头,我从一个毛头小伙成为一名特警战士,从一个体能训练过不了关的新兵蛋子到连队标兵特警队班长,个子虽然没窜多高,可是锻炼了体格和意志,特别是和战友们的朝夕相处深厚的友情让我获益不浅,让我远离家乡的艰苦生活苦中有乐。在新春佳节,我们聚在队部食堂,齐声合唱:“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