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文手中的茶顿时变得苦涩了。
“咔嚓。”突然一块石头打碎了窗户玻璃。
“保护文哥。”阿霆立马大喊了一声,然后自己则追了出去。
可现场只留下一阵摩托车的轰鸣,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别追了阿霆。”陈耀文的目光落在石块后边绑住的信封上。
如果对方是想要他的命,那就不会扔个石块就走,应该是想要传递什么信息。
他上前捡起信封,弹掉上面的玻璃碎屑。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后,脸色巨变。
这是一叠厚厚的照片,非常的清晰,上面拍摄了火爆明和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交易的全过程。
密码箱里更是有一箱的港纸,最少有三百万。只给钱,没有货,显然是定金。
按照行规,十分之一的定金,那对方是要三千多万的货。这么大的体量,他和爱莲什么都不知道。
火爆明有鬼?陈耀文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阴沉着脸对阿霆道:“去,把账目拿过来给我看看。”
“好。”阿霆立马前往财务室,找到了账目本,给送了过来。
陈耀文翻看着账目本,越看,脸色越难看。
火爆明这些年,通过暗度陈仓,搞走社团不少钱,很多次交易,他都夹带着私货。不过,这么大笔数目的,还是第一次。
“阿霆,火爆明不能留了,你去安排一下。”陈耀文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寒光。
他只是不怎么管社团的事了,并不是死了。火爆明敢这么大胆地做事,完全就没把他这大哥放在眼里。
原本看在对方是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还想给他一条活路。现在,只想要他死。
在旺角周晟鹏的工厂里面。周晟鹏衔着烟,靠在墙上,长发和三鹰跟在身旁。
灰狗骑着机车,一个横飘,停了下来。
“老大,照片已经送到。”周晟鹏点头,接着电话响起,飞机的声音传来:
“鹏哥,不出你所料,陈耀文已经派人行动了,估计是准备灭口,准备了火器。”
“好,我知道了。”周晟鹏挂断了电话,一切都向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他笑眯眯地看向长发:“你很有拍照天赋嘛,照片拍得不错,陈耀文似乎很喜欢呢。”
“长发,我以后准备搞个杂志,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摄影师啊?”
长发一向不爱开玩笑,板着脸,有些局促,干脆懒得回答。
三鹰则调侃道:“长发,当摄影师从文的嘛,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拍拍靓女,拍拍俊男,多养眼。”
“那要看鹏哥要拍的杂志,有没有衣服的,要是咸湿杂志,长发哥天天都得暴血啊。”灰狗一语戳破。
周晟鹏惊讶地看向日渐活泼的灰狗。
笑骂道:“我吊,灰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是十三妹教你的,还是在钵兰街学的?”
“我靠,老祖宗说的话果然不错,环境造就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灰狗你这么老实都变了,唉......”
“不是啊,我都是跟老大学的.......”灰狗直言不讳,可当看到周晟鹏那杀人的眼神,立马闭嘴。
我丢,老大那么浪,别人书架上放的都是什么莎士比亚,什么雨果装逼,老大放的都是咸湿杂志和光碟。
这都学不会,他就不是个男人了。灰狗义愤填膺地想着。
现场沉默了片刻,长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周晟鹏正色道:“现在我交代一下正事,晚上务必要把火爆明救回来,带他来见我,明白吗?”
“陈耀文是搞白面的,肯定会有火器,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是的,鹏哥。”几人异口同声地道。
半夜十二点。还是天星码头。
之前枪战,留下的血迹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散发着阵阵血腥,不少苍蝇在上边盘旋。
火爆明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有些悲凉。
他穿着轻便的衣服,不复之前的嚣张,目光深沉泗水,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静静的等着。
爱莲姐安排来接他去澳岛避风头的船还没有来。
损失五六千万的货,陈耀文还让爱莲姐送他离开,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毕竟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经历过生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火爆明心里总有种发慌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安,眼皮都不自觉的跳动起来。
摸了摸腰上的黑星,他心里安心了不少。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带上了火器。
半个小时过去,远处的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灯光。
火爆明知道,接他的船来了。他拿出手电筒,冲着海面打了两长一短的信号回应。
很快低沉的发动机声越来越近,一艘船停靠在了码头。
从船舱里钻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不是专门偷渡送人的鱼老坚,而是陈耀文的头马,阿霆还有几个熟悉的兄弟。
火爆明感觉到了不不对,手摸在黑星上,沉着脸问:“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