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殿,大梁朝最暴力的军政机构,玄衣长刀是他们的标配。
他们直接听命梁帝,职责很广。
监察百官,铲妖除佞,鹰犬遍布大梁角落。
总督刘基之下,设了天地玄黄四阶密探,名为持刀人。
持刀人无事不登门,登门即是灭门祸事,提到持刀人的名字,可令百官色变,小儿止啼。
此时。
大街上,人头攒动。
冬日的寒风似乎也无法吹散此处的喧嚣。
街道两旁,百姓们挤成了厚实的人墙,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缓缓行进的队伍上。
刑殿“天”字号持刀人孙立在最前面,他骑着一匹雄壮的红色战马,马匹的鬃毛如同燃烧的火焰,眼中红光闪烁。
他目光如炬,扫过围观的人群,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直视。
他的身影,如同一柄枪,直指苍穹,孤高冷漠。
战马的嘶鸣声在街道上回荡,让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为队伍让开道路。
这些马匹并非普通的战马,而是烈焰马,传说中,它们体内有着一丝荒兽血统,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和速度,长途百里而不倦,战力甚至堪比入境武者。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队身穿玄衣的持刀人,同样骑着马,威势却比孙立的要小一些,墨岩和宋贤文赫然在列,此时,他们脸上都没有笑意,表情严肃冷峻。
再后面则是一列身穿甲衣的卫兵,还有一排的囚车。
沉重的囚车走的并不快,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声响。
囚车中,岳临远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他面无表情,维持着镇定。
他心中仍有奢望,觉得凭自己的后台,这不过是一时风浪。
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紧紧抓着囚车铁栏的双手,青筋暴起。
春二娘,张师爷等等一干人犯,也在其中,他们则没了岳临远的待遇,许多人挤在一个囚车,身上的斑斑血迹,身形凄惨,显然受了重刑。
最后面,则还是缀着一队玄衣,不紧不慢的跟着囚车。
宋贤文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岳临远,心想,等入了刑殿大狱,看你还怎么摆样子。
他们此行是前往雍州,在那里,将会有审批好的文书,他们也就能光明正大的拘押审问。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被拐走的人的家属,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
他们不敢招惹骇人的持刀人,等带刀玄衣过去后,开始了骚乱。
不知谁先开大喊了一句“狗官!”
群情激昂。
“狗娘养的蛀虫。”
“有爹生没娘养的烂怂,竟然做这没屁眼的孬事!”
“这没卵子的东西比黑虎帮的流氓还要烂。”
......
西北民风朴实,乡音不断。
“打死他!”
话音刚落,菜叶子、臭鸡蛋一应而足。
本来摆出无所谓的岳临远,顶着谩骂也不还嘴,后来不知听到哪句碎语,一下子变了脸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孙立淡定的拿掉被不小心扔在身上的菜叶,瞥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个人是个小贩,见到眼光扫来,立马脸色煞白,掩住了头,消失在人群里。
他看着激动的百姓,皱了皱眉,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