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华作为小辈中最尊贵的客人,被安排在小辈一桌的主位边上,紧挨着做东的西府聪大爷,此时他不能不注意到,聪表哥已经离席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而且花厅里伺候的府里小厮,不动声色的出去了几个,像是有什么事情被叫出去了。
于是他借着如厕的借口出了花厅,仔细大量一下,院子里值守的人明显的少了一些。
乔书华低声吩咐永旺:“告诉吉祥,叫他盯着点西府聪大爷。你不用跟着我,去院子里打听打听,府里是不出了什么事儿。”
永旺机灵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乔书华回到席面,见聪大爷还没有回来,高声调侃道:“聪表哥这是吃醉了酒,回房睡觉了?怎么去了那么久不见回来。”
同座的有人附和:“就是,他还不回来,我等吃酒都没劲儿了。”
西府的宏二爷并不清楚大哥为何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为了不显得自家怠慢客人,陪着笑道:
“大哥许是真的醉的。诸位兄弟们,宏身上有伤,不便吃酒,以茶代酒陪兄弟们尽兴。”
有人笑闹着起哄:“既然要陪我们吃酒,你饮茶算怎么回事?”
乔书华解围道:“算了吧,他有伤在身,走路还不稳当,能出来同咱们一起乐呵就算有情义,哪能真叫他吃酒。”
徐云宏感激道:“谢华表哥体谅。谢诸位哥哥体谅。”
乔书华很是好奇:“宏表弟,你究竟怎么伤的?竟会如此严重。”
徐云宏尬笑:“就是下船,不小心一脚踩空,拧到腰了。”
边上有人取笑他:“踩空了居然会伤到腰,宏二哥,你这伤,可不像拧到腰了。”
说话的是东府四房的徐云凯凯三爷。
徐云宏捏起一颗花生米,朝他扔了过去:“吃你的酒菜!”
乔书华虽不清楚徐府的弯弯绕绕,但多少是了解一点儿的。
徐家两府的老一辈兄弟是堂兄弟,一起排的序,如今活着的共五位。三位在外头任职,两位在凤鸣打理各自家业。
私下里相互攀比,但为了家族的荣耀,至少面上一团和气,叫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到后一辈两府子嗣渐多,排序是分开叫的,叔侄兄弟之间情义比上一辈就要疏远一些。
当时徐云聪在京城读书,与他们平原侯府还偶尔走动,与四舅舅家却不太亲近。
“年轻气盛嘛,还不太懂事。”母亲在四舅舅面前是这样替徐云聪解释的。
今儿不知徐云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是何意。瞧着他跟徐云宏能随意调侃玩笑,似乎相处的不错。
另有人帮腔凯三爷,是东府的六公子:“我也是不信的,二哥你整日的乘船骑马,怎会如此的不小心。”
宏二爷啐他:“去,莫拿哥哥寻开心!哥哥说是摔的就是摔的,不就是乘个船骑个马嘛,受个伤我还不至于扯个谎出来。”
“那也不是没有过。”六公子似笑非笑,满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