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脸色已经有了血色,比前几日好太多了。叶姑姑几天未出门,一直照顾着阿姐。
韦月溪放下心来,对叶姑姑又是歉疚又是感激。明知不该拖累她,可内心深处却贪恋她给自己的可以依赖的踏实感。
在金家巷并没有待多久,她等来了南方,又同南方一起前往沈荣所住客栈。
客栈在城西,离金家巷还有些路程。
路上韦月溪问起南方打探的情况:“城南乞丐那边怎么样?”
“似乎脑子不太好了,才被徐家赶出来,做了乞丐。”
“那还能打听到什么吗?”
南方点头,“我怀疑他是装的,请他吃了一顿饱饭,又给了铜板,他看出我不是此地人,倒说了一些东西。”
韦月溪很急切:“他儿子是小倌儿口中所指的那个小厮吗?”
“即便是,时隔多年乞丐也不会承认,只说他儿子被徐府人无辜打死了。”南方答道。
“那还有呢?”
“说的模棱两可,似乎徐府打死的,可不止他儿子一个小厮,还发卖不少人去做苦力。”南方道。
“还有?”韦月溪有些吃惊,徐家的胆子真不小,虽是奴仆,怎能如此轻贱人命。
随即便又想起那天见到的徐云聪身边的小厮,真是一副欠打的样子。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的,和我在府里打听的倒也对上了,徐府对待下人有些苛刻。”
“不过没敢打听太多,怕引起他怀疑,下次去再打听。”
即便是乞丐,也有求生的欲望,还是会害怕徐家的吧,所以南方没敢多问。
韦月溪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南方:
“近日我在徐府帮五夫人核账,这是她陪嫁的作坊和店铺的名字,你有空去瞧瞧,掌柜的、账房和采买,是不是都是这些人,还有他们原料和成品都进出哪里。”
“咱们不是要查西府家产和三夫人陈氏的陪嫁吗,姑娘怎么从五夫人产业入手了?”南方问。
“五夫人的产业账目有问题,同徐府,同徐府五老爷脱不了干系。
再者五夫人的生意都给五老爷黑去了,五夫人在徐家过得不太如意。五夫人的娘家虽是商贾,一心巴结徐家,但逼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他们在当地做生意,比我们桂州来的人要懂当地的行情。”
“姑娘意思要利用石家?”
韦月溪点头:“桂州能过来的人手不多,光靠我们几个人做不了多少,还是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姑娘还是小心一些。”南方道。
他们的本意是救出大姑奶奶,弄臭了徐家父子,给大姑奶奶出口恶气,可姑娘好像摊子越铺越大了。
“我会的,放心吧。五夫人那边,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帮她核账。”韦月溪有些遗憾,“我倒想直冲徐云聪母子去,可是接触他们的机会不多。在府里也只是见到徐云聪一回,如今连他去处都摸不清。”
“今日往姑娘外祖家,丰店的方向去了。”南方告诉她。
“亲自去了?你跟着他的?”
“沈荣已经叫人跟着他了。”
“这么快?”韦月溪倒没想到。
“走镖的人,哪里都有消息。况且他这个人,爱财又爱管闲事。”南方提起他这个师弟,倒是佩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