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愣了愣,他不过随口开个价,试探一下这趟生意的容易,也瞧瞧事主对这件事情的期盼程度。
五千两是信口雌黄,两千两也是罕见的高价了,没想到姑娘竟然同意了。
不过好像到底能付多少银子,南方师兄是了解行情的,而且能做主的。
于是他对南方道:“南师兄,咱们师兄归师兄,生意归生意。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儿,一定帮姑娘把事情办好。”
韦月溪很冷静,也是对南方说的:
“要徐云聪身败名裂,从此在官场,在凤鸣都无立足之地。若能伤他根本,加价两千。事情不成,三倍返还定金。”
“姑娘指的伤根本到何种地步?”沈荣追着问。
“自然死亡不牵连任何人!”韦月溪这次是对着沈荣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行尸走肉,随你。”
这姑娘够狠!
“如果这般,两千两太少了点吧。”沈荣又要抬价。
“你小子做到了再说!”南方训斥道。
沈荣不乐意,可是瞧着眼前的姑娘,到底没开口,朝南方不满的看一眼。
韦月溪让他放心:“你不会吃亏,照我说的做就可以。”
沈荣还是表现出好像还挺为难的样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就这样说定了。”
“沈公子痛快,回头南大哥把定金给你。不过公子先替我办件事儿,银子另付。”韦月溪道。
这银子好挣啊,沈荣暗自高兴,这是位大金主啊,“姑娘说来听听。”
“徐云聪今日前往丰店,怎么也得明天夜里或者后天才到,等他在寻到我外祖家还要半日光景,你们最好绊住他,然后在他之前到达我舅舅家,让他们暂时躲一躲。”
“懂,怕那姓徐的寻不到人,拿你舅舅他们泄愤。”
“给你费用一百,护他们一时周全,可否?”
太可以了,沈荣忙不迭同意:“姑娘放心,丰店我有朋友在,一定让他们平安的。”
放不放心的,韦月溪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舅舅的家人们能平安。
眼前的事情交代好了,窗外的嘈杂声依旧鼎沸,韦月溪环顾四周,想了一想又道:“沈公子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有些偏远。”
这沈荣当真爱钱如命,把钱挂在嘴边:
“姑娘你看,这住客栈也是要银子的,凤鸣的物价可是比别处要高些呀。这么偏僻的角落,一间客房竟然要收三十文钱。”
南方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给你租个民舍吧,一个月三两银子足够。”
“三两,比住客栈贵多了!还无小二伺候!”沈荣算的还挺快。
“三间正堂带院子,还有四间厢房,姑娘过去方便。若嫌贵,你只出二两即可。”南方皱着眉头。
这个师弟,见到他次数不多,知道他是个仗义的,也知道他是个爱财的,只是没想到,能爱成这副模样。
他们这些跟着师傅学武之人,多半都是没有饭吃被师门收留的人,从小没钱,所以最大特征就是寒酸、抠门。
但其中不乏有被人送去专门学武功的,像沈荣,他们家不缺钱,为了他们家的镖局生意。
可沈荣不仅把武功学会了,师门这抠抠搜搜,小气巴拉的劲儿也学的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