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桂州女子的湘绣、侗绣都是我拿手的。桂州的油茶我也打的极好。”聪少夫人着急了,努力证实自己是货真价实的韦少夫人。
韦月溪轻笑,韦家上下几十口,难为她能记住,没有那两把刷子,徐云聪定不敢让她冒险来冒充阿姐。只是除此之外,被揭穿的可能性太大,所以三夫人看的紧,每每让她装病待在院子里。
“会湘绣、侗绣不足为奇,但凡手巧的女子,多花些功夫一段日子就学会。口音也不足以说明什么,湘南离桂州近,白某还一口桂州口音呢!”
韦月溪轻笑,表示不相信她,
“那我且问你几个问题,韦家有家糕点铺,做的却是江南风味的糕点,其中桂花糕是什么形状的?”
聪少夫人似乎在回忆着:“有方方正正的,有梅花状的。”
韦月溪不着痕迹,“桂州城东有名的无尘观,门前一棵大榕树,树干有个圆圆的树洞,朝着观门哪个方向?”
“这谁记得?”聪少夫人反驳。
“有篇游记中提到过,无尘观主与别的修道人不同,喜热闹。所以每逢节日去道观的人特别多,总喜欢在榕树下乘凉,那个树洞是许多孩子的嬉戏之所,少夫人从前是没去过,还是忘记了?”
“那无尘观门口根本就没有榕树,那么会有树洞?”聪少夫人虚张声势的冷笑。
“好,你身边的陪嫁嬷嬷属相是什么?”
“属相?”
“对,实在不知,她们如果活到今日,该多大了。再不知,她们家是哪里的?”
“张嬷嬷丰店人,到今日该四十六?四十七、了,”聪少夫人掐着手指头算着。“武嬷嬷桂州临江桥头村人,属鸡的。”
“少夫人同武嬷嬷更亲近些吧。”
聪少夫人点头,随即一愣。
韦月溪道:“少夫人似乎更喜欢桂州。”
聪少夫人若有所思,没有反驳。
室外的雨越下越大,春生一手打着伞,一手拿着两把伞朝永旺走来,递给永旺一把,便站在一旁等候。
聪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站的走廊边处,衣裳已经被打湿,却没有离开要去换衣裳的打算。
韦月溪瞧着,朝聪少夫人告辞:“今儿就这样吧,乔司理交代的都问完了,如果有补充的,回头我再过来。望少夫人见谅。”
聪少夫人身体明显的松了下来,还不忘嘱托韦月溪:“白先生,我求你的事儿。”
韦月溪起身:“放心!答应少夫人的。”
抬起腿,准备朝外走,却又转身,靠近站起身的聪少夫人,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
“我从前爬过一个圆圆的树洞,在一棵几人粗的榕树树干里,那榕树在无尘观门口,树洞朝着东边。”
聪少夫人面色灰白,直愣愣的坐回椅子里。
韦月溪冷哼一声,“你的破绽何止这一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