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对绿竹他们着实佩服,行动迅速不说,栽赃也是一流的。
“那姑娘认为她的目为何?”
韦月溪八卦式的喜悦还在弥散:“她有何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就是一个瞧热闹的看客,怎么会知道她的目的。”
“如果让你猜呢?”
韦月溪摇头:“我从不妄自揣度别人的心意。”
从不妄自揣度别人的心意,好像方才说人家留在徐府另有目的,不是她揣度别人的心意得出的结论。
俞明祉不揭穿她:“要不姑娘帮俞某猜猜,站在女子的立场猜一猜。”
韦月溪还是拒绝,“世上人有千万种,谁知道她是何种人,为活命,为情爱,为钱财,为复仇?小女子见识浅薄,无法洞察人心。”
俞明祉重复她的话:“若是为复仇,看姑娘的年岁和儿时经历,倒是和旧案里的人对得上。”
这个人连问话都是没有章法的,叫人猝不及防,韦月溪耐着性子:“吴家的小女儿吗?那公子就去好好查查吧。”
再让他问下去,不定自己还能暴露多少,韦月溪回头看叶姑姑和叶宁,她们还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伸手把面巾理了理,又包在脸上,“俞公子若没有再问的,时候不早,小女子告辞。”
俞明祉也瞧了瞧不远处的叶宁母女,温暖的日头下,母亲安静淡定,女儿俏皮乖顺,身上都有股子面对世事的从容和坚韧。
这种气质,眼前的姑娘身上也不缺,此刻还带了些历经世事的沧桑感。
对,年轻的姑娘,就是沧桑感!尽管她为了自己的目的用促狭和无厘头掩饰,但还是透出有一种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沧桑感。
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日头下黄灿灿的落叶轻舞飞扬,让俞明祉对眼前的女子不忍再追问下去,他轻声道:“打扰姑娘,暂时没有了。”
韦月溪明白今日只是暂时的,若他们对府里的聪少夫人或者徐云瑞的死因调查没有进展,还会来找自己,而下次就不知还有没有这么客气了。
还是庆幸他没有为难,道了声别,转头朝叶宁走去。
珍珠巷里,陆续有商家开门,行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三个女子的身影在街上尤其惹眼。
年轻的那俩个,一个女子抱着另一个女子的胳膊,歪着头说着什么。
那女子虽然被抱住了胳膊,脊背依旧笔直的稳稳当当的。
年长的那位妇人,迈的是美人步,身姿端庄的一板一眼。
她们的气度,没个高门大户内长期耳濡目染和严格的教养,是教不出来的。
俞明祉回想方才那位妇人的话,着重强调她们是市井中人,生于草莽长于草莽。
心中不禁好笑,市井中可培养不出这种大家闺秀的仪态。
一个两个都拿他当傻子,或许儿时的他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