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门口站着几个要进去用饭食的男人,衣着普通,个头高大。马车走近时,分明听到广南西路的口音,韦月溪留心看时,并不是自己人。
看来酒肆是生意主顾还是南方人居多。
马车停在一处宽敞的巷子里,巷子并不长。
叫大高的人刚叫停了马,立马就跳下车来,看着春生把马凳放在地上。
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她逃跑,还是为了防止她在此处留下痕迹。
春生依旧在前面带路:“姑娘,这是我们公子在凤鸣临时的住宅,乔司理下值后也会过来。”
韦月溪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外的路口,“你们一直住这里?”
“是的。”
韦月溪不慌不忙的跟着春生往里走。
院门开在东侧,进门就是影壁,左转才看见二道门,韦月溪瞧着这院子的风格,有些像北方建筑。
不知道是因地制宜还是原主人是北方人。
穿过垂花门,春生停住,“公子,韦姑娘来了。”
院落宽敞整齐,整体还是北方风格,正房接着两侧厢房,盖的严严实实,西南墙角处一丛竹子长势极好,院子里没有太多植被,突兀的种了两棵银杏树。
让韦月溪想起那天河边的银杏树。
一样日光下,一样的黄灿灿,一样的落叶飘零。
此时俞明祉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起身,同样立于在树下,不同的是就他一个人,站在树下石桌旁边。
石桌上,各种茶具齐全,茶盏中还有未喝完的茶水,显然已经煮过茶汤。
风炉里的木炭已经熄灭,大概等了很长时间。
“韦姑娘,欢迎光临寒舍,外头说话不方便,俞某能想到的地方,这里最合适。”俞明祉礼貌又周到的解释,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总比衙门合适,也算是给叶姑姑面子了。韦月溪欠身行礼:“见过俞公子,让公子久等了。”
俞明祉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坐。”
没有在屋里头,而是在院子里,两个小厮都站在身边,院门也没有关。至少表面上算是个君子。
韦月溪款款上前,落落大方的坐在铺好垫子的石凳上,“俞公子很有雅兴。”
俞明祉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手边的书册合上,放在身边小几上,“不过打发时光而已。”
又去点燃风炉里的木炭,并没有叫小厮来动手。
看手法,颇为熟练。
韦月溪却没心情同他讨论茶道,“俞公子,叫小女子过来,还要问什么?”
俞明祉还在点木炭,闻言抬眼看她:“姑娘倒是直爽之人。”
韦月溪用鼻子哼了一声:“公子要烹茶品茶打发闲暇时光,小女子是要劳作赚钱糊口的。”
俞明祉低下眼皮,专注的引燃木炭,“你的叶姑姑养不活你吗?”
“叶姑姑也要劳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