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起死亡案中,包含徐府的两起。乔司理在调查过程中,被人误导,认定了一个嫌疑犯。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调查这个嫌疑犯,才发觉不是。”
茶煮好了,俞明祉用一块白色的帕子包着把手,拎起茶壶,往一个白瓷的茶盏中斟入热茶。
放下茶壶,把茶盏端到韦月溪面前,“请姑娘品鉴。”
韦月溪昨日就已经听说了,徐云聪在东府大闹灵堂,为武燕摆脱嫌疑,连东府的二老爷都不能拿他如何,令乔书华很是为难。
所以,他又来找自己问话了?
于是她看着纯净白瓷茶盏中,淡黄的茶汤上荡漾着缕缕水汽,默默不说话,等着俞明知继续说下去。
俞明祉也盯着茶壶,神游天外。
半晌才喃喃自语:“若是从外头能瞧见,观赏性定是更高些。”
谁有功夫陪你观赏,出来久了,的确有些口渴,韦月溪于是动手解下面巾,伸手去端茶盏,却听俞明祉提醒:“小心烫!”
韦月溪决定不能这么由着他带动节奏,决定主动出击,她放下茶盏,眸光直视着他。“然后呢?俞公子继续吧。”
俞明祉有些遗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案子又陷入僵局。韦姑娘,韦少夫人之所以被怀疑,并不完全是无辜,她的身上疑点太多,是吧?”
韦月溪认同道:“有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俞某始终不明白,不过是想揭穿韦少夫人身上的疑点,为何要把她卷入案件,让她成为案件的嫌疑人?”
一片落叶随着秋风飘落在桌面,韦月溪抬手拈起,盯着落叶上一个枯黄的瑕疵:
“有没有可能,聪少夫人身上有可不告人的秘密,等你们揭开她身上的秘密,案件也自然而然的破了。”
“那韦姑娘说说是什么秘密?”
那我该如何告诉你?韦月溪也是佩服他,问话还能这样问。
“俞公子说笑了,徐府的聪少夫人,与小女子这种低贱之人八竿子打不着,我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对她的了解,也就是传说中她是冒名顶替的而已。”
“韦姑娘就是想告诉俞某,韦少夫人是假冒的,为何不直接说呢?”俞明祉开始一步步诱导。
“她是不是假冒的,与小女子何干,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韦姑娘,要是这样说的话,又何必费劲心思让俞某知情?”
“俞公子可能误会了。”
“误会?”俞明祉步步紧逼,“徐府的流言在凤鸣刚起的时候,各大茶楼酒肆里,说书的、唱小曲的都在议论这个事情,
俞某在茶馆喝茶,你们身边的南方兄弟,特意来茶馆告知俞某,那流言指的是徐家。
姑娘觉得是俞某误会了?”
流言刚起的时候,他们的确派人在各大茶楼酒肆,引导大众往徐家上联想。南方也的确跟踪了俞明祉和乔司理及身边的人,故意在他们面前议论。
但韦月溪肯定不会承认的:“南方一天到晚在外头跑,见到的人和事儿太多了,或许他只是乐于跟你分享闲闻趣事罢了。”
“哦,”俞明祉并不意外她的否认,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语调依旧平和,“那天在珍珠巷的银杏树下,姑娘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徐府的韦少夫人是假冒的。”
韦月溪笑道:“你随便找个凤鸣街上听过流言的人,只要提到聪少夫人,都会闲话一句她是假的吧。”
俞明祉也微笑,只是那笑容让人琢磨不透:
“韦姑娘,某注意到每次提起韦少夫人的时候,你都会称她为‘聪少夫人’?
是你的内心认定她是假冒的,所以抗拒称她韦少夫人?还是你已经习惯称呼她为‘聪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