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从徐府回来后,他们兄弟怕徐家起疑,装作什么都不知,下午还刻意在凤鸣街上逛了逛,一切也都正常。
可是傍晚的时候,他们酒足饭饱准备回客栈,路上居然被人劫持了。
当时他们都觉得浑身没有力气,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被人拉上了马车,挣扎不得。
事后回忆,定是他们吃的茶水里被人下了药,才导致浑身无力。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妹妹动用韦家在桂州所有的人,还是没有寻到范家兄弟的踪迹。
“谁也没想到吧。”现在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时候,韦月溪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着急,开始用纱布沾温水轻轻擦拭面部。
“飞鸽传书的话,姑母家明天也该收到去信了,肯定担心死了。”韦霜溪攥紧了手心,“大不了,我到徐府去,叫他们放了范家表兄弟。”
韦月溪比她冷静些:“虽然我们都知道一定是徐宽掳走了表哥他们,但我们没有证据,徐家若不承认,即便范家来人也是无奈的,何苦还要折进去一个你。”
韦月溪只能劝阿姐不要再冲动,“阿姐你莫要着急,你保护好自己,我来想办法。”
其实韦月溪也着急,她没有一丝关于表哥的消息,偏生因着着急上火,这两天她都睡不好,偶尔撑不住打个瞌睡,竟是没有一次做梦的。
为此心里没由来的发慌,劝阿姐的同时,她也劝告诫自己不要着急,她在这世道生存,不能事事依赖梦境。
韦月溪洗好脸,又进里头换了一身女装,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韦霜溪见她一身新做的衣裙,浅灰色湖绸缀杏黄暗花的交领薄袄,灰色打底绣杏黄团纹的百褶裙。
“你还要出门?”
“嗯,俞明祉约我在横塘酒肆。”韦月溪开始打散自己男式的发髻。
韦霜溪拿起木梳,开始给妹妹梳头:“这会子你还赴约作甚,打探消息?”
“嗯。”韦月溪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有些疲惫,她略微调整下神态,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这一举动韦霜溪瞧的真切,又瞧瞧妹妹穿的新衣裳,心里咯噔一下,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
待给妹妹把头发梳理好,开始绾发髻的时候,才问道:“绾个什么发髻好呢?”
“就平时的发髻吧。”韦月溪似乎是想了一下才下的决定。
平时的发髻,都是以简单利落为主,为的是方便她日常外出。很少为了配合衣裳、妆容、出入场合等。
韦霜溪有些愁苦,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上便停住了动作。
韦月溪轻笑一声:“阿姐,不至于吧。只是去互换一下消息,又不是出卖自己。”
韦霜溪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头:“说什么呢?”
韦月溪还是笑着:“阿姐,快些吧。如今还没走到那一步。”
韦霜溪没有出声,快速的给她绾好发髻,到底给她用了最简单的一支金钗。
抿好最后一缕头发,韦霜溪轻道一声:“他一个鳏夫,若真到那一步,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