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签约唱片公司,大四组建工作室……
她一直都随心所欲,从没考虑过爸妈的感受。
爸妈爱她,所以愿意无限地包容她支持她。
可是她又何尝不爱爸妈,只是这种爱原来只在嘴上,在心里,却没落实到手上,到事上……
从今天开始,她想真正做个“孝顺”的好孩子。
“那,这次艺术节,你要跳舞?”
“我没去舞蹈组,请假了。”珞可道。
“……”
逃避肯定不是办法。
但话又说回来,不逃避又能如何?
向来胳膊拧不过大腿。
路长远年少时自诩才华七斗,心比天高,今时今日已然明白,社会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道理和命运能说得清楚的。
更多的无奈,是人为的无奈。
路长远说不出安慰的话。
“请了几天假?”
“包括十二天的年假,一起十九天。”
十九天,艺术节的彩排都已过半,歌舞团的节目应该都定了下来。
也就是说,珞可彻底出局了。
路长远将车开到学府路,珞可大学读书的地方。
在学校的对面有许多红砖青瓦的民房,都是用来租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的。
珞可领着路长远来到其中一家门前。
打开钥匙,进门。
穿过一个小小的院子,才是正厅的大门,又是锁将军把门。
这些锁都是小小的一只,防君子,防不住小人。
珞可再次掏钥匙打开。
客厅不大,里面没有平常的家具,入目皆是乐器,有钢琴,架子鼓,吉他,三弦,古筝……
应有尽有,有许多,连路长远都叫不出名字。
这里,若是被说成乐器博物馆,路长远也不带半点怀疑。
“这是你以前录歌的地方?”
“嗯。”
只是原本热闹的工作室,如今就只有她还能时不时地过来缅怀一下。
与其说这是个工作室,不如说是练歌房,这里连一个办公桌都没有。
原本她们的团队有四人,两个写歌,一个谱曲,她是主唱。
想当初,也曾意气风发,决定:
从创作到演唱一以贯之,不假他人,不受商业箝制,完完全全,对自己负责。
也曾挥汗如雨,仅仅用时两个月,就做出了十首歌曲。
更多的还是不甘和泪水。
珞可还记得,那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月,她们最后一次在次相聚。
吕复说:“民歌没已经有市场了。上张专辑,已经是水准之上的作品,业内评价也不低,可就是叫好不叫座。”
舒来说:“即便专辑做出来,我们自己没能力发行,繁星唱片上次投的还没回本,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他。”
许奈说:“过完十二月,我就要出过留学了。我妈已经催了好几次,再不答应,她就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是的,想做个事真难。
市场不允许,资金不允许,就连家庭也不允许。
四人的组合,本就是兴趣相投,没有合同约束,说散也就散了。
只是她们走了,留下珞可,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