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智禅师闻言,皱了皱低垂的双眉,沉吟道。
“算来,誉王之子已达五岁,此行怕是意在让其入寺习武。”
崇礼略作思索,揣测道。
“师父,您是担心这会与靖王殿下的公子产生纷争?”
广智禅师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缓缓站起,双手合十,低诵佛号。
“阿弥陀佛。本寺自建寺之初,老衲便与先皇有约,不涉皇家纷争。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树欲静而风不息啊。”
崇礼不敢多言,心中感慨。
靖王殿下的文治武功,均为一众皇子中的佼佼者。
然而,其生母仅为地位卑微的贵人,且早年便撒手人寰。
靖王自幼便由虞贵妃抚养长大。
而随着皇子们相继成年。
三皇子倚仗虞贵妃与大将军倪锦龙的鼎力支持,与太子之间的储君之争愈演愈烈。
靖王与三皇子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站队他这一方。
而誉王则全力拥戴太子。
两大阵营的对立已然是剑拔弩张。
如今,双方子嗣均在寺中习武,未来难免会有冲突发生。
到时,倘若有什么闪失,天禅寺也难免会卷入这权力的漩涡之中。
就在这时。
崇远步入院中,向广智禅师恭敬行礼。
“弟子崇远,拜见师父。”
广智禅师温和询问:“崇远,今日世子修行进展如何?”
崇远恭敬回答:“师父,世子已于三日前成功开脉。弟子决定亲自指导其修行。”
此话一出,广智禅师与崇礼都不禁一愣。
崇礼急声追问:“崇远师兄,出家人怎能妄言?世子前几日还受噬心蛊之苦,怎能三日内便踏入开脉之境?”
广智禅师也看向崇远,毕竟这个消息太过骇人。
崇远则神色从容,将今日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详尽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
别说崇礼已经瞠目结舌,就连广智禅师,双眼中都闪过一抹诧异。
先是无解的噬心蛊,被稀里糊涂的解除。
如今又是陈轩一日之内完成他人百日之功。
这一切,无不昭示着世子的不凡。
莫非九天破妄骨当真如此逆天?
广智禅师毕竟是得道高僧,短暂惊讶后迅速恢复平静。
同时,他也对崇远亲自教导陈轩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
因为,此举不仅能避免陈轩与陈锋发生正面冲突。
又能为陈轩奠定坚实的武道根基。
于是,广智禅师淡然吩咐道。
“世子既展露非凡天赋,往后便由你全权负责其教导之事。”
“弟子遵命。”
……
陈轩对大雄宝殿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他已抵达上次练功的空旷之地,再次投身于大摔碑手的练习中。
之所以如此勤勉,是他感到对自己施蛊的幕后黑手,绝不会轻言放弃,或许很快就会再次出手。
尽管父王曾说,只要自己留在寺中便能确保安全。
但陈轩坚信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因此,他坚持不懈地练习,直至体力耗尽方才停歇。
就在这时。
识海中的万法悟心藤枝叶轻轻颤动,一行行金色文字随之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