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烈紧握陈轩的小肩膀,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轩儿,这首诗,真的是出自你手?”
陈轩点了点头,小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父亲,那时我正被蛊虫之苦所困,偶然间瞥见母亲为我亲手缝制的肚兜,心中情感涌动,便作下了这首诗。”
听闻此言。
陈昭烈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脑海中迅速闪过儿子过往的种种磨难与不易。
再细细品味诗中的深意,与轩儿的经历一一对应。
陈昭烈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
他深信,这首诗确确实实是出自自己儿子之手。
同时,陈昭烈对陈轩在诗词上的才华感到既惊讶又欣慰。
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
“轩儿,你真是……太过出色了。”
陈昭烈心中暗赞,对儿子的评价越来越高。
天生拥有九天破妄骨,琴艺更是超凡脱俗,如今连文道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奇迹般的存在。
陈昭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问道。
“轩儿,你是打算参加诗会吗?”
陈轩郑重点了点头:“是的,父王。”
他接着说道:“孩儿认为,皇祖父很快就会在月满西楼有所动作,以此来试探齐国学子们的实力。”
“并且,事后皇祖父也定会派人来向您询问。”
“届时,您只需回答齐国学子实力平平即可。”
“如此一来,诗词大会便能如期举行。”
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分析,陈昭烈心中五味杂陈。
他忽然感到自己作为父亲,竟是如此无力。
六岁的孩子,本应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因要助三皇子争储,而不得不卷入这复杂的局势之中,费尽心思筹谋。
而作为父亲,自己既不能护儿子周全,也无法给予实质性的帮助。
这让陈昭烈深感惭愧与自责。
他轻轻将陈轩紧紧搂入怀中,声音低沉。
“轩儿,父王对不住你。”
闻言,陈轩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明白父王话中深意。
他抬头望向陈昭烈,露出一抹天真的微笑。
“父王,我可是您的儿子。”
“您和母亲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这已经是给予孩儿最大的恩赐。”
“更何况,你们对孩儿还是百般呵护,哪里有对不住孩儿一说?”
陈轩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老话也常说,上阵父子兵。孩儿总不能看着您一人负重前行吧?”
陈昭烈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默默凝视着陈轩良久。
终于,深吸口气,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欣慰一笑。
“轩儿,你真的长大了。”
陈轩回以微笑,感受着父亲手掌的温度,不再多言。
……
傍晚时分。
陈昭烈领着陈轩步出房间,打算逛逛京城街头,顺便品尝一番当地的美食。
然而,他们的脚步刚跨出月满西楼的门槛,一抹不同寻常的景象便映入眼帘。
门边一侧,赫然摆放着一张长案,显得格外突兀。
案后,端坐着一位身着书生服饰的青年男子,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几分书卷气。
他身旁竖直插着一根长棍,棍头悬挂着一尺见方的白布,白布之上,墨迹未干,赫然写着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