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说一，蔬菜里出现的各类虫子，这在后来的菜市场可见不着了。
只是这额外的蛋白质来源，实在是无福消受。
在学校食堂，唯一让人能接受而不厌烦的。
就是曲杨历久弥坚的特产，一种用大麦粉、米、食用碱煮的大麦粥。
夏天来上一碗，就着大头菜腌制的咸菜或者萝卜干，喝下去饱腹感极强。
用井水冰镇后，更是夏季绝佳。
没有一个曲杨人，能够轻易拒绝。
随着改革开放，物资流转开始丰富，这几年食堂有了较大的改善。
学生也不用再上交粮食，还能自行蒸饭蒸菜，也时不时常常能见着肉。
不多，但有。
只不过，如今食堂的饮食标准，距离顾思泽挑剔的需求，还是有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沟壑。
正常情况下，顾思泽是不会从食堂正门进入的。
毕竟，开小灶这事，你可以众所周知，但不能大张旗鼓。
做人呐，最重要的是要有分寸。
顾思泽轻车熟路，打算再次从后门溜进去。
食堂负责人老丁，摇着扇子正好坐在后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抽烟。
先前食堂门口发生的事，老丁第一时间没赶上。等他忙完，瞧见顾思泽正牵着苏月瑶的手往教学楼走。
那时候人多，不然他还真想提醒一句，这中午的饭菜还要不要。
“你们两个是真有意思，就不能一块来拿啊。”
顾思泽也的确没想到，苏月瑶竟然开始学着偷摸开小灶，他今天带的菜可是专门用来哄女孩的。
哪知道她早上，一点解释的余地也不留。
“我东西呢？”
老丁朝角落努了努嘴：“都给你弄好了，赶紧拿走，味道太香差点让人发现。”
“你自己留了没有？”
“晚上回去再说，我可不想被说闲话，你下回别给了。”
自从食堂有了蒸箱还有冰箱，顾思泽是花样百出地折腾。
时不时蒸条鱼，弄盘虾，要么就是各种猪下水和卤味熟菜。
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处理不好还特别难吃。
这时期，猪下水除了猪心会贵些，但撑死也就差不多五毛一斤的价钱。
其余的例如猪肺、猪肝、大肠之类的更不会超过三毛。
在农村，河塘沟坝里边野生的鱼虾鳝蟹，那叫一个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在农药没有泛滥的年代，每个夏天，顾思泽吃小龙虾能吃到吐，随手扯根线，拿桶装着往家钓。
每回吃一盘倒一盘，主打一个浪费不心疼。
在老丁眼里，顾思泽这大半年的伙食越来越夸张。
就拿今天来说。
整个蒸箱都是腊肉的香味，还好老丁提前将饭盒拿出来，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要不然向来大方的顾思泽，最多只能吃到一两块。
还有那盒香酥熏鱼，这是过年才吃的东西，谁家大夏天做这个，既费油又不好保存。
要不是知道顾思泽的底细，老丁真要喊上一句败家子。
“谢了，这个你拿着。”
顾思泽临走的时候，手法老练地塞了一包红塔山给老丁，拎起饭盒撒腿就跑，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老丁很不想收。
每次顾思泽来食堂开小灶，都会给额外的加工费。
不说这烟拿着烫手，他包里还有半斤腊肉没动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