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岳、崔河还有董山、彭知悔等豪帅便立刻围拢过来。
只见王臣已经把定秦堡以及周围的山川河谷绘成舆图。
一条长长的地道从定秦堡一直通到吐蕃大营北侧的小山。
王臣手指着舆图说道:“公鸡山西北两侧便是吐蕃大营,整座大营由珍珠链般的十几座营寨组成,延绵将近十里。”
“这十几座营寨中的绝大多数其实已经空了。”
“因为其中的吐蕃桂庸已经外出屯田,分散居住在各处田间地头。”
稍稍一顿,王臣又道:“只有西北角的那座营寨仍然住满了吐蕃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吐蕃军的中军大营,其中那顶最奢华的牦牛皮大帐应该就是吐蕃军的中军大帐,而住在里边的多半就是尚结息。”
“尚结息?”杜岳的神情顿时冷下来。
当年率领吐蕃大军攻陷长安的便是这条老狗。
他杜家一门六十九口,皆是因为这老狗而死。
董山、彭知悔等豪帅也是面露切齿痛恨之色。
因为尚结息是吐蕃下勇部主帅,自从天宝之乱吐蕃军入寇陇西以来,尚结息给整个陇西的汉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其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整个陇西百余万汉民,直接被尚结息屠得只剩不到十万口。
“我刚才说除非插上翅膀飞出去,否则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躲过吐蕃军的追杀,这话其实不对,我们其实还有一线生机!”
稍稍一顿,王臣又道:“这一线生机便是,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杜岳肃然道,“公子是说斩杀尚结息这老狗?”
“对,突袭吐蕃中军,斩杀尚结息!”王臣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凿穿吐蕃大营,就有机会斩杀尚结息,只要我们斩杀了尚结息,正在大营之外屯田的五万吐蕃大军就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杜岳沉声道:“但是在那之前将会迎来吐蕃中军的疯狂报复!”
“狭路相逢勇者胜。”王臣狞声问道,“我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有何不敢?”杜岳冷哼一声回答道,“便由我们陌刀旅打头阵!”
“好!也只有你们陌刀旅才能担得起此等重任。”王臣重重点头。
随即王臣又把目光转向董山以及彭知悔等豪帅,接着说道:“陌刀兵虽勇,可终究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有体力枯竭之时,单凭一旅陌刀兵,是打不垮五千吐蕃中军的!所以我还需一百死士!”
“一百死士?!”董山、彭知悔等豪帅神情一凝。
“对,一百死士!”王臣沉声说道,“必要时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袍泽去死!”
董山、彭知悔等十九位豪帅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同生共死没有问题,可让人送死……
见有些冷场,王臣果断开始画大饼。
王臣沉声道:“各位,你们相信我吗?”
“我们当然相信公子。”董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彭知悔等十八位豪帅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王臣值得他们的信任。
“好,既然你们信我,那我就在这里以王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王臣道,“此战若是败了则万事皆休,但若是最后胜了,我王臣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