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回头,却发现王臣根本就没在听。
李晟当即苦笑:“好贤婿,你有没有在听啊?”
“啊?我在听。”王臣连忙应道,“我有在听。”
李晟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本来还想着给你们大肆操办一场婚礼的,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婚礼就还是从简吧,三媒六聘走一个过场就行了。”
真是个好岳父,只在乎女婿前途,完全不在乎自家脸面。
顿了顿,李晟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是这个王家的长辈……”
听到这,王臣的脸色当即冷下来:“没有长辈,岳父,成亲的时候女方和男方长辈就由你和姨娘包圆得了,或者随便找个人。”
“胡说。”李晟第一次训斥了王臣,“嫁娶乃人生大事,岂容儿戏。”
“岳父,我是认真的,三年前离开长安时,我就跟王家恩断义绝。”王臣脑子里浮起这一世的记忆,是真可怜,王家人也是真凉薄。
在王家,仅有的三个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都已经故去。
所以现在,他与郑县王家之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羁绊。
这次回来,他甚至都没有生出过回王家看一眼的念头。
……
在延寿坊,王家府邸。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君端坐堂上,拿鹤杖跺了跺地面,沉声说道:“回头那小畜生回来了,就让他跪在坊门之外,不跪足了四个时辰,休想进门!”
“对,必须跪足四个时辰。”王垚黑着脸道,“否则就不让他进坊门。”
说实话,王垚内心很失望,昨晚大明宫中发生了宫廷政变,王臣这个小贱种非但没有死于兵乱之中,居然又立了大功,又出了一次风头。
但好在,这个小贱种推辞了郡王还有开府仪同三司的封赏。
要不然,下次在大街上遇见这个小贱种岂不是要朝他见礼?简直倒反天罡!
看着祖孙俩在那一唱一和,特意赶来商量王臣归宗事宜的元载一脸无语,你们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如今的王臣可不是当初负气出走的二郎,已经是国之干城!
这样的儿孙,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们王家还往外推?蠢!
当下元载只能给一边的王韫秀使眼色,希望她说几句好话。
结果王韫秀却一翻白眼回怼道:“做甚?阿娘垚儿说的没错,那小贱种如果不肯跪下来认错,就绝不允许他认祖归宗,哼!”
“你们真是……”元载气得站起身就走。
这一家子真是蠢得可以,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就算撇开王家,他依然是王臣长辈。
王臣跟李家小娘子应该快要下聘书了吧?王臣的嫡父、祧父甚至祖父都已经不在,那么他这个姑父就当仁不让,必须担起这个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