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适变得越来越焦躁。
小郡主得不到阿爷的回应,开始哇哇大哭。
太子嫔赶紧召来乳母给小郡主喂奶,才止住啼哭。
就在这时,董休终于急匆匆跑过来,已经跑得满头大汗。
“太子!太子殿下!成了!事成了!”董休人未到,尖锐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一百万贯安西债券已经全部售罄!”
李适用力握紧拳头。
巨大的成就感涌起。
我就知道,我能行!
……
“咣啷。”李豫一个失神,手中棋子掉落在棋盘上。
“圣人?”李佖赶紧起身,关切的问道,“无碍否?”
李豫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无妨,无妨,朕不妨事。”
李佖这才坐回凳上,问道:“圣人可是因为百万安西债券而失神?”
李豫默默的点点头,随即又喟然道:“朕是真没想到,王臣竟然真能将一百万贯安西债券发卖出去,而且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
李佖道:“确切点说,只用了一刻钟。”
“王臣!这个王臣!”李豫霍然起身,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
李佖跟着站起身,但只是安静的站着,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李豫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思考,而不是听取别人的建议。
好半晌,李豫忽然说了一句跟刚才的话题毫不相干的。
“李师!”李豫忽然转身拉住李佖双手,很是诚恳的说,“朕欲拜你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佖却一如既往的婉拒道:“机务之烦,不得朝夕相见,诚不若且居密近,何必署敕然后为宰相邪!”
李佖对于自己的身份定位一直都很清晰,那就是只当大唐皇帝的良师益友,而坚决不当大唐的官员,因为一旦当了官,立刻就从皇帝的良师益友变成臣子下属。
身份地位降了,有些事就不能做,有些话也就不好说了。
李豫闻言有些担忧的叹道:“太子英明睿毅,深肖皇曾祖,唯独不洞察人心,若不得李师在朝,朕去后,何人可制王臣?”
李佖闻言顿时间心头一凛,这话他不能乱接。
李豫又道:“朕原以为王臣是一把湛卢剑又或者鱼肠剑,然而通过一百万贯安西债券的发卖朕方得知,这是把轩辕剑!轩辕神剑!”
“轩辕神剑?!”李佖心神微颤。
自古以来十大名剑之首的轩辕神剑?!
“王臣诚然是轩辕神剑,他日在安西成了气候,若效仿安禄山来篡夺神器,太子,是定然拦不住他的,彼时李唐江山必然改姓。”
停顿了下,李豫又道:“朕是否应该拦下王臣?”
李佖这下不能不劝了:“圣人是要太子失信于天下万民,更令边军将士心寒?”
听到这话,李豫顿时陷入挣扎之中,是啊,这时候拦着王臣不让他去安西,岂不是要让太子失信天下?今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还有边军将士,今后还会心甘情愿给李唐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