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一幅鸳鸯戏水图的轮廓,便是出现在屏风之上。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在亭前数丈处停下来,对着令狐冲躬身抱拳,
“参见教主,山下探子来报!”
“说吧!”
令狐看都没看来人一眼,嗓音尖细阴柔。
双手并用,操控的针线随着他的内力,仿佛是会听话一般。
屏风之上,那幅鸳鸯戏水的两只鸳鸯,颜色愈发明艳。
来人恭敬抱拳道,
“是!禀教主,任我行与向问天二人已经下了华山,所行方向乃是朝着我黑木崖而来。”
“按着任我行的伤势,可能还需要五六天,对方才会抵达。”
说到这里,那人一停顿,悄悄抬眼看了令狐冲一眼,
见他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绣着花,连忙低头,继续道,
“不过,任我行一行人中,却是不见任盈盈的踪影。”
令狐冲手中的丝线微微一顿,微微侧头看了那人一眼。
“任盈盈的萧然今后不必打探,能从然贼手里救活任我行,她一个女儿家能怎样?必是被那然贼强占了,不过一个可怜女人罢了。”
“罢了,熊堂主,撤去我神教对任盈盈的追杀令!”
“是!”熊堂主恭敬抱拳。
令狐冲手握着一把丝线,看着熊堂主声音阴柔徐徐道,
“熊堂主,我知道你们推举我做教主的用意。”
此话一出,熊堂主瞬间脸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
“不,我们是遵从东方教主的遗命,真心……”
“哼!”
令狐冲轻哼一声,讥笑道,
“都是江湖上的老人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熊堂主惊恐地跪地低头,不敢多言。
令狐冲冷笑一声,双手不断挥动,针线丝丝缕缕飞出。
很快一幅艳丽动人鸳鸯戏水图,便是赫然呈现在屏风之上。
看着屏风上的那两只鸳鸯,令狐冲神色复杂目露感慨之色。
良久,才掐着兰花指,捏着自己垂发捋了捋,
这才斜眼看着熊堂主,阴柔开口道,
“本教主也不在意你们的真心假意,但有一条,本教主如有命令下达,尔等皆需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熊堂主连忙叩了一个头,跪直身子抱拳,
“是,教主!属下必当将教主宝训谨记于心。”
“嗯。”
令狐冲满意地微微颔首,忽而邪魅一笑,
看着熊堂主问道,
“熊堂主,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令狐冲的话和语气,熊堂主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发寒。
连忙低头抱拳道,
“教主,那任我行与向问天一行人直奔黑木崖而来,似是来者不善啊!”
说着,熊堂主小心翼翼的看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轻蔑一笑,旋即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一展,
随即缓缓居于身前,宛如大家闺秀一般,婀娜轻盈地缓缓坐下。
身子微微前倾正坐,双腿并拢,双手叠放在膝间。
这才看着熊堂主,不屑一笑。
“传命黑木崖一切如常,莫把任我行给吓跑了!”
“他若是胆敢再来黑木崖,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最后一句话,端得是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