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态发展不受自己控制,如今扯上自己的母亲,还和冤魂扯上关系,难不成真如府上传言,大夫人冤魄不甘回来讨债了。
“胡说八道,母亲向来宽厚待人,何时得罪谁,天师,自己恐是道行不够,胡编乱造。”林初墨站出来挡在三姨娘面前指责。
看到失去分寸的林初墨,洛青鸢暗讽一笑,林三公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倒要看看今日他如何收场。
“林公子这是何话,师父几十年清修苦练,必是看出缘由。他一心只想解您府上劫难,怎是胡诌,您怎么可以怀疑师父修行。”清淮不甘示弱与林初墨对峙。
“本公子请你二人是来驱逐邪祟,不是来胡说八道,母亲岂是尔等揣测构陷的。”林初墨狠厉的眸子里冒着寒光,他盯着无尘天师师徒,心中甚是郁闷。
“墨儿,不可无礼,天师只是怀疑邪祟伤害你母亲,引家中不宁。”林老爷呵斥林初墨,他转身又朝无尘天师福手拘礼。“天师墨儿护母心切,言辞不当,天师勿怪。”
无尘天师深呼吸吐出几口气,他双手放于胸前,手中运出灵力护住心脉。待一阵清流灌入心口,渐渐气息平稳,面色开始红润。
“三公子袒护母亲,老朽理解,自不会放于心上。”无尘天师低头呈一礼,他掐指一算,眉头越皱越紧。
他挣开清淮,走向祭坛,他再次拿起桌上桃木剑,他伸手举起木剑划向空中。
曲折蜿蜒的金色符纸悬于空中,须臾,金光漫天散开,众人再次被金光笼罩。
众人纷纷举起手遮挡金光,此刻的金光比前几次更加刺眼,威力更大。先前无事的小扇感觉到异常,金光照来,脑袋里如是有万只蚂蚁刺挠。
她惊慌抱住脑袋,疼痛让她整个人卷成一团。洛青鸢察觉异常,老道有点功底,降魔符咒,小狐狸怎会受得住。
洛青鸢抬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挡在小扇面前。结界一出,万蚁扰心之痛转瞬即逝。
小扇气息起伏看向洛青鸢,这个女神仙又救自己一命。
无尘天师继续施法,他嘴里念念有词,无数金光持续从符咒里照出来,众人在遮挡之下望向漫天金光,无尘天师果真有些本事。
半炷香时辰,金光渐渐消散,暗淡下来一刻,无尘天师捂住心口后退一步,他诧异环顾,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逼不出邪祟。
“师父,您如何了?”
“无妨。”无尘天师手一摆作无事状。
林老爷迫不及待再次询问:“天师,可探得缘由。”
“府上邪祟甚是奇怪,方才老朽确实探得三姨娘身上有邪气。老朽的符咒不管是妖魔精怪,都能逼出真身。方圆五百里难逃此符咒威力,方才却再未探得府上邪气。由此可见,此邪祟凶险,修为极有可能在老朽之上,实属棘手。”无尘天师得出结论。
林初墨惊惧看向洛青鸢,无尘天师的本事,有目共睹,他说自己修行在邪祟之下,难不成洛青鸢比无尘天师更厉害。
洛青鸢目光移向林初墨,冷艳的面目上,唇角一扬勾起蔑视轻笑。林初墨身子后缩一步,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惧怕。
“青衣先生,您可探得一二,此事可有解法,能否将那邪祟逼出驱逐。”林老爷把希望转向洛青鸢。
洛青鸢收回目光看向林老爷解惑:“天师说邪祟在他之上,在下修行更是没有法子。只是,在下在仙门中听说,妖魔精怪若是扰人家宅,必是有原由。不是报恩便是寻仇。”
不做声的三姨娘扯着绢巾身子瑟瑟发抖嘴里轻声呢喃:“报仇?”
洛青鸢目光落向三姨娘接着又说:“方才,天师探得三姨娘身上有邪气,由此推论,那邪祟确实是冲三姨娘而来。在下在府上有些时日,府上风波也略知一二。若是三姨娘未得罪于谁,在下大胆猜测,其一,可否是三姨娘未出世的孩子灵魄不肯离母亲而去。其二,又或者是大夫人深知有愧,不肯入地府,想让姨娘原谅生前之过。”
三姨娘瞳孔放大,恐惧涌上心头,呼吸变得异常紧凑,她颤抖后退嘴里嘀咕:“不,不是的,不是的……不!”
三姨娘大喊出声,崩溃双手抓住头发,整个人摇摇欲坠。
“老爷,难道是姐姐,姐姐是在怪柔儿?”三姨娘牙根发颤,惊吓不轻。
“先生,你怎可如此吓唬母亲,编出如此荒谬之言。”林初墨眼中红丝布满不满看向洛青鸢。
洛青鸢垂眸沉默,不再言语,小扇低下头,嘴巴紧紧抿着。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声,这一路她可是见识过女神仙胡编乱造的本事。
“柔儿,柔儿……”
剑拔弩张之际,林老爷大喊几声,众人注意力转向林老爷处,三姨娘晕倒在林老爷怀中。
府上下人七手八脚帮忙搀扶三姨娘,一众人慌慌张张离开,一场法事草草收场。
无尘天师与清淮尴尬站在祭坛旁,月光映衬,清淮的目光又如同初遇时那般无辜。小扇偷偷瞄他几眼,这个倒霉的捉妖师再次栽在洛青鸢手里,他憨憨模样着实有趣。
清淮呆滞的目光和小扇相遇,这个小公子为何看自己,他认识自己,他眼神好生奇怪。憨呆的清淮恐怎么也料不到,自己捉妖师的身份,竟几次也未识破眼前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