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洛青鸢有些郁闷,“林小姐,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今日你纵容缊儿,他今日敢弄死几条鱼,明日他见谁不喜欢,便敢弄死几个人……”
“你简直危言耸听,你竟诅咒他,洛氏,你好狠的心……”林涔汐不肯听她的说教,只一味固执认为洛青鸢帮外人。
洛青鸢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她懒得与她辩驳,她转身安慰霁禾,“好了,霁禾,你别哭了,姐姐再给你买更漂亮的金鱼……”
“呜呜……姐姐,再漂亮的也不是我的小黑和小红了……”霁禾哭得梨花带雨,那几条鱼对她来说不止是鱼,更是她的伙伴。
“呜……娘亲……他们都凶我……”缊儿也大哭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缊儿不哭……”林涔汐替缊儿抹抹眼泪,她继续质问霁禾,“野丫头,快给表少爷道歉,你看给他吓得……”
“林小姐,你太蛮不讲理……”洛青鸢忍不住和她再次辩驳。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初棠赶到,“发生何事?”
林涔汐见到林初棠赶来,她就像找到救星,“棠儿,你可来了,你要为阿姐和你的外甥做主……”
林初棠见缊儿与霁禾不相上下的哭泣,不知几人又闹了什么纠纷,“到底怎么了?”
“缊儿不过淘气了些,你捡回来这丫头,就不依不饶,将缊儿给吓哭,我若是不赶到,不知那丫头还要怎样欺负他……”林涔汐抹抹眼角委屈哭诉。
林初棠知晓霁禾调皮,但她不至于欺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看向霁禾询问,“霁禾,阿姐说的可是属实,你欺负缊儿了?”
霁禾泣不成声,心里更加委屈,洛青鸢拍拍她对林初棠说道,“缊儿弄死了她养的鱼,不给她道歉还说她欺负他……”
林初棠脸色一沉,他转身看向缊儿,“缊儿,你怎可如此淘气,阿姐,既然是缊儿有错在先,让他与霁禾道歉。”
林涔汐难以置信看着林初棠,“棠儿,你怎可如此包庇?”
“阿姐,霁禾虽然自小活泼了些,但她并不是会以大欺小之人,缊儿此举本就有错,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纵容。”林初棠的话和洛青鸢如出一辙。
“你……你们夫妻二人倒是同仇敌忾,亦是不分亲疏,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缊儿的好舅父,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如此偏袒……缊儿,我们走……”林涔汐愤怒将缊儿抱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林初棠叹息一声,他回身看向靠着洛青鸢哭泣的霁禾,“好了,别哭了,哥哥代缊儿给你道歉,我再给你买几条金鱼赔给你。”
霁禾擦擦眼泪,吸几口鼻子,“哥哥,姐姐,我真的没有欺负表少爷,我只是生气,说了他几句,林姐姐不但不管他,还说我为何凶他,非得让我给他道歉……”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不要委屈了,林小姐护子心切的话,你莫放在心上。”洛青鸢安慰她。
霁禾点点头,她松开洛青鸢朝林初棠和洛青鸢拘一礼,闷闷不乐离开。
“林小姐以前不是如此,棠儿,为何我觉得她性子变了。”洛青鸢望着林涔汐离去的方向问道。
“缊儿是我大闹尚书府那一年怀的,阿姐说,当时姐夫害怕我的事连累他,甚至想要将阿姐休弃。当时,发现她怀了缊儿,便将没再有其他想法,后面我立了战功,姐夫便不敢再薄待阿姐。或许是缊儿当年来之不易,又加上他是嫡子,自是要继承姐夫的家业,所以,对他甚是娇惯。阿姐自从知晓父亲往些年的事,心中对姐夫不再抱有幻想,将希望全寄托在缊儿身上。又加上她多年来温婉待人,亦是不见得落好,如今亦是日渐强势武断……”林初棠说出自己心中揣测。
“可她如此待缊儿,恐会害了那个孩子。”洛青鸢担忧说道。
林初棠走近洛青鸢身边,他扶住她,让洛青鸢靠在自己怀中,“好了,你也莫担心了,得闲我与阿姐聊聊。你我亦没有子嗣,倒是像更懂教导孩子那般,你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像阿姐那样过于娇惯偏袒。”
林初棠说完看向洛青鸢,洛青鸢只是干笑,林初棠将她横抱起来,“腿都这样了,还来断案,今日伤处可还像昨日那样疼痛?”
洛青鸢摇摇头,林初棠抱着她朝风铃苑的方向走,“阿姐也确实过分,你说霁禾那样伶牙俐齿的丫头,还能被这娘俩给气哭。”
“她哪里是气不过他们,不过是觉着顾忌是你姐姐与外甥。虽然我们待他们三个说是自己的亲弟弟妹妹,可毕竟没有血亲。你以为霁禾那个鬼丫头不知?”洛青鸢告知原因。
林初棠叹息一声,洛青鸢的话让他想起多年来,她与姐姐的成见,他又岂不知洛青鸢是不饶过谁的,这么些年,她也任由阿姐的无故刁难。
“这些年,亦是委屈你了,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林初棠叹息一声。
斜阳西下,余晖洒落,府上披上金色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