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林初棠突然唤她一句,他想了想,沉默一阵才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记得年少时,我和玉婷玩笑说,我们去昆仑山验灵根,我们也想修道……这些年,发生许多事情,当年的事也就再未被提起过……”林初棠停顿一下,他接着又说道,“如今……我见你与清淮哥哥他们降妖除魔,甚是危险……我时常在想,若是我也有修为,我便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可是……”
洛青鸢离开林初棠的怀抱,凝视林初棠,她知晓他想说什么,可是,他根本不可能修行。
“阿鸢,我可以跟着你学习术法吗?”林初棠再次问道。“阿鸢,当年,我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便左右言他,如今,你亦是不肯……难道真的是我仙缘不够?”
洛青鸢垂下眸眼,多年后,他又问到这个问题,“你莫再胡思乱想,这些事不是一蹴而就?”
林初棠眼中有些失落,“阿鸢……我……”他欲言又止,“这件事当真不可以吗?”
“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洛青鸢抱住他安慰。
林初棠有些失望,“阿鸢……你可知……多年来,你的容颜不曾改变,而我……一天天的沧桑……我有时在想,若是有一天……我老了死了,便再无法与你相守……你会忘记我吗?”
林初棠的话让洛青鸢心上一颤,这件事迟早会来到,他们注定只有短暂的相守。洛青鸢不知如何回答他,他的心中是否又有了妄念。
洛青鸢的沉默,林初棠知晓此事没有可能,他无法与她并肩作战,亦无法与她长厢厮守,她自是有她的苦衷,自己何须强求。
“不想太多,你自有你的道理,阿鸢,或许是你太过美好,让我生了妄念,遇见已是上上签,我却还不知足……”林初棠自嘲苦笑,终究是自己太过贪心。
洛青鸢仰头望向他,“棠儿,我不会忘记你,就算死亡会将你我分离,只要你这一世安稳,不管何方,自是有缘再见……”
“这一世与你相守白头亦是福分……只是……你可莫嫌我年老体衰……不似如今盛年……”林初棠唇边挂着苦涩的笑。
“宫中妃子需要以色承君恩,你亦需要以色侍人?你何须担忧年老色衰?”洛青鸢打趣说道。
林初棠自嘲苦笑,他将额头抵在洛青鸢头上,眼底充满柔情,洛青鸢亦是笑得灿烂,阳光从格子窗洒在二人身上,美好而温暖。
“棠儿,往些日子给千里修葺扩建的府邸如今怎样?一耽搁就是一年左右,如今还是应该让他自立。”
“早就竣工,如今,他娘子时好时坏,每每想起他的这段婚姻……我亦是愧疚,若不是因为我们与齐沐心的事,他也不必陷入这样的境地……我原本想着给他再娶一房,这个女子就给他当个妾侍,他总得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林初棠说起千里,心中充满愧疚。
“他如同你,情种一个,不肯再娶?”洛青鸢猜到结果,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林初棠点点头。
洛青鸢轻轻一笑,“你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强求他人,孽缘也罢,良缘也好,相遇是缘,一切顺其自然……”
“好,我们不纠结那些事了,人生不如意事 十之八九,有一二可如心意已是最好。”林初棠感慨道。
“你如何处理齐沐心了?”洛青鸢再次问道。
“我搜集了她杀人灭口的证据,交由官府处理……已然……被正法了……起初,国相想要徇私舞弊。我故意让人将此事捅到帝君那里,碍于帝君威严,在有力的证据下,国相为了不连累家族,最后只有认栽。”林初棠将齐沐心的事告知洛青鸢。
洛青鸢低下眸眼心中唏嘘,“世间的情爱当真让人疯魔……她若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又怎会中无尘的邪气,又怎会干出如此丧天良之事……”
“阿鸢……”林初棠有些迷茫,“她的因果亦是有我的罪孽……若是当年,我……我拒绝了她,后面就不会变成这样……想来还是……”
“你莫自责了……她太过极端,遇见谁亦是灾难……不过,你运气不好,恰巧遇上,不要总是想原由,无论多么爱一个人,不可伤及无辜,这是底线。”洛青鸢任何时候不会让林初棠内耗自己,她的话总是醍醐灌顶。“莫说这些不开心的,我想了一下,既然,千里要自立府邸,我们为他举办一场开府宴。让那些亲友前来,我也不必一个个去与他们见面,告知我回来了,也趁此机会与大家把先前误会解开,莫再闹些误会和笑话了。”
“好,都听你的。”
林初棠搂着洛青鸢,应衬她的话,他想给尽她温柔,只求与她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