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断命天师:将军独宠小命师
- 将军独宠小命师:一场关于权谋交织的爱恨情仇,叶家世代为太医世家,兼通医术与易术,以
- 顶荡八荒
张弛从LVt-A1两栖坦克车长位置上站起,抬手打开了炮塔舱盖。他探出半个身子,细细的小雨从天而降,雨水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举目四望,天色阴沉,头顶的天空中铅云压得低低的,无数雨线似乎要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
鼻翼抽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沉闷的气息,低头向左右看去,雨点落在河面上,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张弛上一世是个北方人,对于这种闷热与潮湿格外不适应。他也不知勃固王国的雨季和祖国南方的梅雨季有什么区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堵住了。
他身下的LVt-A1两栖坦克此时就航行在河道正中间,两岸的雨林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雾气中,显得神秘而幽深,让他心里有点发毛,仿佛那里隐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威胁。
他举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前方河道中是一连串沉重的水泥船,最前方则是那条他新兑换的pt鱼雷艇,像拉犁的老牛一般拖拽着牵引绳艰难地逆流而上。
他的LVt-A1两栖坦克则正好压在船队的尾部,镇守着队伍的后方。他身后坦克尾部战位上的两名合成人乘员紧握着重机枪握把,冰冷的枪管不时指向河岸两边的丛林和坦克的背后,他们不停机警地巡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敌袭。
张弛叹了口气,设想中的快艇船队和两栖陆战队变成了超级减配的水泥船队,他也有些无奈。
在机场的连番战斗中,尤其是火箭弹覆盖鬼子大队伍那一波,金币车加高级账号的高收益让他收获了不少银狮币,他现在手里还剩下9000多银狮币,而初始的LVt-A1两栖坦克和pt-6鱼雷艇都只需要700银狮币就能买一个。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购买10辆两栖坦克或是10条鱼雷艇,问题是队伍里没有几个会开坦克与快艇的兵,让旱鸭子去开船最好的结果也是搁浅,甚至搞不好会变成碰碰船。
张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到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就好了,有了稳定的地盘,坦克兵、快艇兵什么的就都可以训练起来了。
他现在打算带着队伍前往北方的琅不瑙山区中建立根据地,约翰人的地图上显示那里有着一座由乾国移民建立的小村庄。
雨越下越密,雨点打在船舷和坦克上发出低沉的敲打声,伴随着河水的潺潺流动声,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张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向那些水泥船中的士兵。
每一条简易的水泥船都承载着几十号士兵,张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疲惫与对未来的焦虑。
他们裹紧湿透的军装,或靠在船舷边默默使用手中的罐头,或呆滞地盯着雨林那阴森的轮廓,眼神迷离,仿佛被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的思绪。
更多的士兵则默默地忙碌着,用钢盔把积在水泥船中的雨水一勺一勺地舀出来。
“还行,都还算有精神。”张弛自言自语了一句,毕竟他是不指望手下士兵各个都像江田岛的老大哥们那么有精神了。
就在这时,几具浮肿的尸体随着河流从上游缓缓漂了下来,水流推着他们的身躯,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郝猗皱着眉头,用木桨小心翼翼地将一具尸体拉近了水泥船,仔细翻看。
尸体的面孔早已肿胀变形,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紫色,但身上那身军服却熟悉的让郝猗揪心。
雨水打在头顶,郝猗面色凝重,拿起无线电向张弛报告:“钧座,河面上飘着的是我们的人的尸体。看样子都是被鬼子反绑双手后用刺刀扎死的,从他们衣服上缝的军章看,应该是96师的兄弟们。”
从头戴的耳机中听到这话,张弛顿时心中一阵刺痛,怒火在胸中翻涌而起。
他紧握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缓缓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恸。
他很清楚,这些应该都是撤退路上不幸被鬼子抓住的96师士兵。小鬼子不仅残忍的处决了这些俘虏,还把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河里。
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他们不应该这样死去,远离家乡,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连埋骨之地都没有。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些为国远征的壮士,远离亲人,甚至连安息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任凭尸体憋屈的漂流在这条无情的河流中。
此刻张弛只想将这些牺牲的战士打捞上来,找个地方埋葬,让他们得以入土为安。
然而,理智却在此刻战胜了情感——这些尸体早已在河水中浸泡太久,上面不知携带着多少危险的细菌和病毒,任何不慎的接触都可能给他的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的队伍刚刚获得生存的机会,若是因为瘟疫而全军覆没,那些死去的士兵岂不是更加冤屈?
“继续前进,不要管这些尸体。”张弛狠下心下令道,内心却痛苦不已。
他用望远镜观察着河面上飘浮着的数不清的尸体,几滴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与脸上的雨水混为一体。
独立营的士兵们此刻都在流泪,每一个牺牲的战士,都是他们的同胞,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尸体随波逐流,消失在远处的水面上。
-----
河道两侧的植被紧密得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茂密的雨林像是一个巨大的沉默的目击者,默默注视着这支北上的队伍。
船队就这样向着上游航行了三个多小时。
张弛的半个身子始终探在炮塔之外,他眯着眼,透过雨幕观察着四周。
忽然,他的心猛地一紧——前方河岸西侧的雨林中,隐约出现了不少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赶忙举起望远镜仔细查看。
映照在张弛眼中的那些黄呢军装与标志性的屁帘在湿漉漉的丛林中格外刺眼,步枪、机枪、掷弹筒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毫无疑问这是一队鬼子兵。
对面的鬼子似乎也看到了这边河道中的船队。
双方狭路相逢,仿佛命运的安排将两支队伍硬生生推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