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是该怎么做?”周洋有些焦虑,看到气息不断溃散,他担心自己会因此错失这次机会。
九木叹了口气,“先放松,不要急。你刚才控制得太急了,太强的欲望反而让你适得其反。”她拍了拍他的头,满脸无奈,“你这小子,修行最忌急功近利。气息是无形的,心境却是最为关键的。你越急越慌乱,越是容易把事情弄得更糟。”
周洋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样才能不急啊?”
九木笑了笑,“先放下那些杂念,像我刚才那样,连情绪都不带着,心如止水,气息自然就能稳定了。”
周洋揉了揉太阳穴,“看你说得那么高深,我都不敢接话了。”他停顿了一下,又半开玩笑地说,“我想我还是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修炼方式,能学到点东西,心态不好?那我直接丢了,直接进阶就好。”
九木笑了笑,“你啊,根本就没领会修行的真谛,你想让自己成为强者,心态绝不能如此浮躁。修炼可不是一场百米冲刺,而是一场持久的马拉松。”
周洋无奈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看吧,九姐.....哦不,师傅,你也有点夸我了吧,今天能不把气息打成乌云,我算是没辜负你的教导了。”
九木微微一笑,“嗯,放松了,果然就不一样。记住,修行没有捷径,只有踏实走每一步。”
周洋笑了笑,“我明白了。”
九木笑了,伸手一挥,“这才对嘛,过得了自己的心关,修行才会顺利。你若能继续这样沉下心来,未来必定有大成。”
周洋略带几分调侃,“看吧,你夸我了,今天我算是略有小成了。”
九木瞥了他一眼,“还不快修炼。”九木嘱咐周洋修炼,她要出去一趟,临走之际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牌丢了过去。
九木语气平淡:“这是你通过考核的凭证,等你修炼到一定水平,就能凭这个令牌去衙里接任务了。正面是‘甲’,代表初级阶层,后面还有更多层级,每层分为十二个等级,对应天干地支。”她指了指铜牌的背面,“背面这阵法是神策衙的标志,别看这铜牌小,拿到它就等于有了身份,进出神策衙不再受阻。”
周洋低头看着铜牌,顿时有些懵:“这铜牌挺好看的,怎么背面这行字这么眼熟?‘本品为铜合金,建议零售价9.9元人民币’?”他一脸懵逼,“等一下,你这神策衙的考核凭证,怎么连价格标签都写上了?你们这是淘宝开店了吗?”
九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懒得搭理他:“这不是价格标签,是制作成本的注释,能让你明白这东西值几何。行了,不要再纠结这个了。重点是,你有了这个牌子,神策衙的任务就能接了。‘甲’代表最低级别,想要往上升,慢慢来。”
周洋一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铜牌:“‘9.9元’?你们神策衙有这么穷?身份象征的铜牌都不敢花大价钱做,淘宝上随便买个合金做的就行了?”
九木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语气淡漠:“淘宝?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单独开模设计这种东西,实际成本可高了。神策衙的财务状况一向不容乐观,能省就省。你要是觉得便宜,那下次就去买个塑料的。”
周洋翻了个白眼:“省钱能省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随心随意’,不拘一格呢。”
九木没好气地笑了笑:“你不要还给我,我才懒得给你这个铜牌呢。”周洋立马把手收回,九木也没理他,继续说到:“以后你拿着它来神策衙,直接给门口管家看看,有这个令牌进来也省不少麻烦。”
周洋捏了捏铜牌,打趣道:“明白了,拿了这个,我以后进神策衙就能免排队。管家也不用找我刷卡,直接看铜牌就行?”
九木冷冷一笑:“你以为是VIP通道?不过勉强算是吧。以后进门,记得把手抬高,让人家看清楚点,别忘了,‘9.9元’的身份认证可不是随便给的。”
周洋又是一阵无语:“行行行,知道了。”
九木抬手准备离开,回头补了一句:“对了,给我买个杯子,听说淘宝上有特价。”
周洋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笑着说:“你就想着淘宝,什么都能联想到淘宝。行,买就买,给你找个9.9元的杯子。”
九木白了他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离开了:“别忘了,别买太便宜的,黑心厂家多的很,万一重金属超标呢。”说完,九木摆了摆手就走了。
九木的脚步逐渐放缓,反复确认了周洋无法看到她,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背靠着墙壁,低下头默默揉了揉额角,深吸了一口气,才从袖中拿出了一部手机。手机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显得不那么精致,却被她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拨通了电话,那边传来陈玄道那沉稳的声音:“九木,办妥了?”
九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语气依然平静:“会长,一切顺利,我已经在教周洋了。他有些天赋,但还远远不足,得慢慢培养......关于我父母的事,您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些线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陈玄道在斟酌,最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目前只能告诉你,是血溟宗的人……。”
九木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电话几乎从指尖滑落,她强行抓住,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她低头,呼吸有些急促,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血溟宗……”她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神变得冷冽,浑身的气息瞬间冰冷。她紧紧握住手机,仿佛想要将它捏碎。
陈玄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我会全力以赴帮你查清的。”
九木的眼神闪过一丝暗光,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愈发坚定,声音却异常冰冷:“我知道了,感谢会长。”她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远方阴沉的天空,仿佛那远方的天际,正与她的心情相呼应。“血溟宗……”她再次轻轻呢喃,紧接着目光变得充满杀意,“我会亲手让你们从人间消失的。”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眼中唯一剩下的,只有冷冽与决绝。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怒火,不仅仅是对父母之死的愤怒,更是对血溟宗这类魔道的痛恨。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而是一个被仇恨浸染的战士。
她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那泪水如同冰冷的利刃,割裂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但却让她变得更加坚韧。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挂断了电话,紧握着那只电话的手渐渐松开,望向远方的天际。
“等死吧。”九木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如同滚烫的岩浆,蕴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