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司琴已经渐渐不再流泪了,只是偶尔抽噎一下。
楚惜颜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不是你在问我话吗?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我……”司琴断断续续地说不好话,“殿下说什么都会听的……但是……”
“但是我不一定是对的,是吗?”楚惜颜接过了她的话。
“本就是可以问的,你哭什么?你是天机阁的弟子,被染了皇宫里的习气。”她道。
司琴擦干净眼泪,道:“我是心疼殿下。”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也很怕楚惜颜因此不喜她,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摊在明面上说的。
天机阁的传承压在楚惜颜身上,她扔不了也不会去逃避。司琴知道楚惜颜有多看重天机阁,越是如此,她越不能犯错。
最先承受不住的,会是她自己
“我知道。”楚惜颜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看着给司琴拭泪的书墨,道:“你们也太笑瞧我了。”
书墨温柔的笑笑,没有说话,她其实只是不想让楚惜颜觉得他们不信任她。
一夜无话。
清晨,楚惜颜刚刚用完早膳,就有人进来通报:“太子殿下来了。”
楚惜颜有些诧异:“这么早?”
萧北景含笑踏进来:“不是说好今天出去吗?”
“没想到会这么早。”楚惜颜道。
萧北景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袍子,明眸清澈,薄唇抿成一道优美的弧度,风流隽逸。
楚惜颜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萧北景看见她在看她,眉眼微弯:“怎么了?”
“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楚惜颜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
“哪里不一样?”
楚惜颜没回答,只是在踏出门的时候说道:“你还是穿黑色好看些。”
明明紫色要浓郁明亮些,放在他身上却更显得阴郁了。
“是吗?”萧北景不可置否。
楚惜颜没来过北梁,北梁确实与南唐的民俗不同,民风更开放一些。从建筑到装饰都充满粗狂豪迈的风情,别有趣味。
楚惜颜在叫卖的小贩面前停下来,拿起一只发钗问价。
小贩将那发钗夸得天花烂坠,楚惜颜兴致勃勃地听着。
萧北景站在她身边,扬眉道:“你喜欢这个?”
楚惜颜还没说话,燕轩就付了钱。
楚惜颜接过发钗,,有些可惜:“我本来想跟他讲价来着。”
燕轩愣在那儿,心想那退回去重新讲价?
重新讲价当然是不可能的,楚惜颜拿着发钗,接着往前走。
萧北景看了眼那发钗:“只是个铜钗。”
楚惜颜应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有趣。”
“发钗有趣还是讲价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