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沉声道:“虞城已经攻下了,他们很可能去打江城,只是殿下未必会随着北梁军走,我们也不能仅仅因为‘可能’就将信鸽随意放出去,落在别人手中就糟了。”
信件虽然是用密文写的,但也难保没有能人能猜出一二,这个险,书墨不想冒。
司琴急得来回在屋子里踱步:“那现在怎么办?必须得让殿下知道——天机阁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事!”
书墨也心绪烦乱,是啊,天机阁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事?埋下的暗桩居然被人发现了,甚至失踪了。
若不是接洽的人久久未等来人,她们倒现在还不知道虞城的暗桩出了事。
天机阁的暗桩都是单线联系,很多时候即使是相处已久的邻居都不知道彼此同为天机阁的人,保证了天机阁隐蔽性和绝密性。可这时候就会发现,一只暗桩出了事,不能及时让天机阁的其他人知道消息。
等司琴她们知道虞城安的人失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她们再去给楚惜颜送信,又过去了五日。
她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一点失踪的暗桩的消息,现在又联系不上楚惜颜,她们怎么能不急?
“这么下去不行。”书墨率先道。
司琴停下来,问她:“那我们选择怎么办?”书墨向来比她沉稳,她下意识一遇上解决不了的事就去问书墨。
书墨道:“殿下我们是联系不上了,也先不要去联系了。万一不慎信件落到别人手中就糟了。我们先给公子送信,公子没有和楚惜北在一起,现在正在南唐都城,不会联系不上。也给靖阁主送封信,告诉她联系不上阁主……”
书墨一咬牙,道:“让她一切行动自己做主,便宜行事。”
司琴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她们现在是代楚惜颜做了决断,但事急从权,不能什么也不做。
只是丢了一个暗桩,这事情看似不大,但若是失踪的人不能死守秘密,天机阁的机密很可能泄露出去。
若是抓到他的人顺着他这条线找上去……司琴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彼时,楚惜颜正端坐在马上,远处喊杀声震天。
战场距离她很远,她却依旧很感受到肃杀与疯狂,熟悉又陌生。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喜欢战争,即使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大势所趋,有时候楚惜颜很讨厌这个词,仿佛在大势之下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更让她讨厌的是,事情确实如此。大势之下,地位高如陆筠修也只能随波起伏。
斗升小民就更不必说了。
“还是赶紧结束为好。”她喃喃道。
萧北景在她身边,问道:“什么赶紧结束?”
“当然是战争啊。”楚惜颜叹道。
远处的声音似乎在远去,不出意外,应该是北梁赢了,也许是在追击,也许是在收拾战场。
萧北景望着远处,仿佛能看到远处战场的景象一般。
“不会太久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