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冶源这么一搅合,楚惜北彻底没了对弈的兴致,兴致阑珊地让人将棋盘收起来。
公冶源却道:“别收起来啊,好不容易有些事情做。”
楚惜北眼都没抬,对迟疑的侍从摆摆手,示意他将棋盘收起来。
“若是觉得闲,不如看看怎么打玉城?”他说道,“我养着你不是白养的吧?”
公冶源痛心疾首:“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你对邹君浩从来不这样的。”
楚惜北斜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邹君浩哪有你这么讨打?
公冶源哀叹道:“打仗也归我管?这应该是卫将军的事吧?”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让宫离夜先打着,反正这里他最会打仗。到时候想办法阴他一把……”
指望他能想出什么光明正大的计策,估计是不可能了。
楚惜北道:“你当萧北景是死的?你想着阴吴越一把,他估计也在想着阴南唐。”
公冶源手一摊:“互相阴呗,打仗不就这么回事嘛,兵行诡道。”
楚惜北淡淡道:“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公冶源觉得很冤枉:“我才来几天,你就问我这个,你心里早就有论断了吧?”
楚惜北却反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宫离夜如果拿不下玉城会怎么样?”
“拿不下就拿不下呗,还能怎样……”公冶源的话猛然顿住,“吴越帝好像很不喜欢他?”
楚惜北微微颔首。
“你不会想……”公冶源一阵咂舌,“你也太坏了吧?”
楚惜北却没反驳他,而是道:“彼此彼此。”
公冶源诚恳地看着他:“不敢当,我不如你。”
楚惜北的手一顿:“……”把公冶源扔到卫然身边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卫然可不会管风度礼仪。只要不是皇室的人,他揍起谁来都毫不手软。
尚在吴越营地的宫离夜还不知道楚惜北已经盯上了他,他凝眉看着手中的御令,半晌将其扔进火盆。
雪白的信纸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宫离夜神色如常,这道御令,他只当做没接到过。
夏婉瑜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就像每一位忧心丈夫的妻子一样。
“我们还要接着打吗?”她问道。
宫离夜道:“当然。”已经打到了玉城,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吴越。
夏婉瑜听着他的回答,面色不变,心中却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她放在边境的棋子,终于可以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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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玉城守不了多久,但知道陆筠修此时身在玉城的,大概只有楚惜颜和萧北景了。
宫离夜对玉城势在必得,攻势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
楚惜颜挺好奇的:“你说最后玉城打下来他没拿到怎么办?”
她此时正在中军帐中,萧北景和初逸辰都在,初逸辰闻言道:“大抵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