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前看守的士兵都习惯他的到来,一边接过他的请帖,一边还道:“公冶先生,你真的不用再来了,殿下不会让你见到太子妃殿下的。”
更何况他每次过来都说些奇怪的话,太子殿下没动手打他都是好的了。
公冶源笑道:“你只管帮我通报就好。”他真想见楚惜颜自然有别的办法见,他天天光明正大地过来递拜帖,不过是想给萧北景添堵罢了。
那守军只好拿着拜帖进去通报,心想又要白走一趟。
谁料这次太子妃殿下真的同意见他了。
当然是和萧北景一起,他倒想亲耳听听公冶源打算怎么抹黑他。
他似笑非笑地坐在楚惜颜身边,公冶源哪里敢当着面抹黑他。他虽然浪了些,但想来知道分寸,不然早被楚惜北收拾了。
楚惜颜见到他的时候,他早在中军帐等着了,见他们进来抱怨道:“殿下若是再不肯见我,我带来的拜帖都要用光了。”
楚惜颜道:“那正好,公冶先生可以不必再如此辛苦地往来于两国营地之间了。”
公冶源摇头:“为了求见殿下这样的美人,怎么能算辛苦?”
萧北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当他是死的?
公冶源的目光与他一触即分,若无其事地提起其他的事:“都怪殿下的皇兄太担心殿下,才命我过来拜见殿下,说是一定要见到殿下安好才行。”
楚惜颜道:“本宫知道,太子皇兄从来都怕我过得太好。”
公冶源一滞,有些接不了话,公主殿下你是不是说错了一个字?
什么叫“太子皇兄从来都怕我过得太好”,这叫他怎么接话?
萧北景却接道:“那恐怕要让南唐太子失望了,惜颜在我这里,肯定要比在南唐过得更好。”
公冶源:“……那太子殿下就放心了。”果然是夫妻。
顾语这时候仰着头,颇为无辜地道:“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智’公冶源吗?”
公冶源这才注意到顾语,一眼望过去觉得似曾相识,抬头用眼神询问萧北景:你儿子?
萧北景眼神冷淡:怎么可能。
那就不是了,公冶源半蹲下来,身姿与顾语的身高持平,温声道:“若是说公冶源,那便是指的我了。只是‘天下第一智’却是不敢当的。”
他在他人面前从来都装作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言语谦逊。
顾语却道:“既然天下人都觉得你足够聪明,那这名头有什么当不得的?”
公冶源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还会有比我更聪明的人在的,再者这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顾语看着他唇边的笑意,道:“你和每个人都这么说话,这么笑吗?”
公冶源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听顾语道:“我师父说了,像你这样说话、这样笑的人,都不是好人。”
楚惜颜眨眨眼,虽然顾语说得没错,但是这话真不是他教顾语的。
公冶源怎么知道是谁教他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道:“令师是哪一位?”
顾语拉着楚惜颜的衣袖,甜甜地叫了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