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自己能驾驭得住。”公冶源接着道。楚惜北平素里不去管他,未尝不是另一种的不信任。
他自始至终也未将他看做南唐之人,而公冶源在他面前也从来不遮掩自己的真实性情。
因此有些事情,楚惜北反而放心交给他去做。
信又不信,实在奇怪。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殿下为什么不出手助一下北梁。”公冶源道,“想必殿下更不愿意见到楚惜北得了玉玺吧。”
楚惜颜却道:“你怎么知道最后不知萧北景得了玉玺?”
公冶源道:“你信不信,若是争到最后,楚惜北宁将这玉玺毁了也不会让给别人?”
楚惜颜笑起来:“我猜萧北景也会,只是宫离夜会如何做我是猜不到的。”
公冶源与宫离夜相处过一段时间,了解宫离夜的性情,他道:“以肃王殿下的性情,大抵是会愿赌服输的。”
楚惜颜叹道:“看来只有肃王殿下一个老实人了。”
说罢,她又觉得好笑:“跟楚惜北和萧北景比起来,还有谁不是老实人?”
她看了一眼公冶源:“哦,你除外。”
公冶源:“……”
他有些无奈地笑道:“殿下眼中,源就如此不堪吗?”
楚惜颜也忍不住笑起来:“你不如当夸奖收下好了,‘天下第一智’怎么也不该是老实人。”
公冶源更无奈了,他没有再和楚惜颜说这些玩笑话,而是追问道:“殿下还未告诉我,为何不帮北梁?”
楚惜颜却道:“我有说不帮北梁吗?”她只是没想好要不要帮,总觉得若是帮了北梁就是在给邹君浩拆台。
好在西陵一役邹君浩并未插手,她才没有觉得特别为难。
“那殿下为什么不出手?”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楚惜颜的话语一顿,凝神看着前方。
就在刚刚,战局突然生变,玉玺被斜斜地扔出了三人的掌控之中。
三人正欲过去,却见夏婉瑜从吴越众人中飞掠出来,直取那方玉玺。
宫离夜心头一松,夏婉瑜得了玉玺也就是吴越得了玉玺。
楚惜北的动作却迟疑了一瞬,他本不该是这样犹疑的人,但一对上夏婉瑜他就变得不像是他了。
萧北景却没他们心中那么多的百转千回,见有人来夺玉玺,直接一掌推了出去。
宫离夜脸色一变:“婉瑜!别去!”他几乎想要用身体去挡,云州拿不到的确会有些麻烦,但他更不愿意看到夏婉瑜为此受伤。
夏婉瑜退得比他想象得还快,只是退之前不死心地将用内力将玉玺向宫离夜的方向一推。
因这一个动作,她被萧北景的掌风扫到,喉咙间一阵腥甜。
她后退了一步,压下了欲吐鲜血,眼中恼恨之色一闪而过。这具身体习武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无法跟萧北景这个境界的相比。
她是算准了楚惜北不会对她出手,而她和萧北景又有合作关系在前,才去夺玉玺的。不想萧北景竟然真的下了重手。
她心中暗骂了一句,表面上还是一片清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