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惜颜带着顾语回来,忙里偷闲地过来道:“风凌雪走了?”
楚惜颜道:“走了。”
萧北景道:“我还以为她会直接将你赶出去。”
楚惜颜道:“她向来是冷静自持的人,即使一时愤怒失控也不会一直如此。”
萧北景却道:“这样的人,陆筠修却让她一个人留下来,只会让她更痛苦吧。”
柔弱无力的人在失去重要的人后会不能为力的哭泣,会十分心痛绝望,但他们更容易找到新的人去依靠去寄托。而冷静坚强的人却只会将绝望埋藏在心底,表面上坚强如初,痛苦却不会因此减少一分。
楚惜颜道:“活着总有希望,陆筠修大抵是想将这一份希望留给她。”
萧北景似笑非笑:“让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流浪,然后有朝一日在遇到另外一个男人,在重新打开她的心扉,得到她,陪她一生一世?”
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如果是他的话,他希望楚惜颜能永远记住他,永远不要爱上另外一个人。
楚惜颜示意顾语出去玩,道:“那样未尝不好。”
萧北景抿唇看了她一会儿,眸色如墨般深沉。好一会儿,他才转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楚惜颜却在这时候道:“我过几日要去南唐一趟。”
萧北景嗯了一声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他不想再说这件事,重新抬起头,神色中甚至带着些温柔,他道:“先等一等,等我闲下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楚惜颜好奇道:“见谁?”萧北景还不曾说过带她去见谁。
萧北景道:“西陵人,西陵的金桂露都是出自他手中的,上次我拿过来的陈酿也是从他手里拿的。”
楚惜颜笑道:“抢来的?”
萧北景道:“谁让他宝贝得不得了,一壶也舍不得给我。”
他道:“这次再去抢一壶。”语气理直气壮。
楚惜颜道:“小心人家将你赶出去。能酿出金桂露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萧北景不以为然地道:“一个商人罢了,利益够大,他什么都敢做。”
楚惜颜反而起了兴致:“听起来有些意思,他叫什么名字?”
萧北景答道:“罗子年,他就在这云州城内。”
尚在自己寝卧喝酒逗美人的罗子年只觉得脖颈后面一凉,让他不由自主伸手往后摸了摸。
莺儿正在给他剥冰镇的荔枝,看见他奇怪的动作,问道:“爷是怎么了?可是脖子不舒服,莺儿给您捏一捏?”
罗子年也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的感觉莫名其妙,闻言调笑道:“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哪里用得上莺儿捏肩,莺儿只管在爷怀里待着就好。”
“捏肩捶腿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做吧。”
说着他就伸手揽住莺儿的芊芊细腰,见人搂进自己怀里。
莺儿娇笑着依偎进他的怀抱,将剥好的荔枝喂进他口中。
罗子年眯着眸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寻思着西陵亡了之后,他要找谁做他最大的主顾。
他偏不想去找萧北景!
不想他不去找萧北景,萧北景却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