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源跟在他身后,手中的折扇打开,说不出的风流潇洒:“我就说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楚惜北似讽非讽:“你知道的东西倒是多。”
公冶源道:“我可是你的幕僚,当然应该知道的多一些。”
楚惜北没理他,除了楚惜颜,这也是个胆子大的。
公冶源早习惯了他的冷脸,不紧不慢地跟在楚惜北后面:“她的伤怎么样了,好没好?”
“好奇你自己去问,门就在后面。”
公冶源叹了口气:“你不会被赶出来,我就不一定了。”楚惜颜一向不待见他,他也是知道的。
“你不想进去罢了。”楚惜北道。
他回头看了公冶源,目光凌厉了几分:“你以为只有云清会找你算账吗?皇室的威严不是你能随意践踏的。”
他平时可以纵容他,因为公冶源的才华值得他给予足够的尊重,但是南唐皇室的威仪却不容侵犯。
公冶源“啪”地将折扇合起来,他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我也说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惜北冷笑一声:“不然你还想怎么办?”
公冶源:“……”他还真想不出怎么办。
“负罪感,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公冶源喃喃道。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真的会有负罪感这种东西。
陵城的街道有几分荒凉,街道上没有几个陵城的百姓,更多的是南唐的士兵。楚惜北走过的地方,所有的士兵都跪倒在地。
楚惜北的步伐很稳,他的视线扫过陵城的建筑,唇角微微弯了弯,现在这是他的陵城了。
总有一天,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吴越、新夏、北梁,都会是他的。
他站在一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目光像放在院落上,又像是放空,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他道:“云清为什么会嫁给萧北景,你不觉得奇怪吗?”
公冶源在他身后停下,懒洋洋地道:“不是两国联姻吗?她不嫁,你会同意吗?”
楚惜北摇了摇头:“我的确不会同意。但是她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背后又有天机阁这样的势力,她不愿意,谁又能阻止她?”
公冶源不悦道:“你这是打算揭我的伤疤,非要我承认我比不上萧北景才行?”
楚惜北嗤笑了一声:“这话骗骗别人,再不济骗骗你自己就行了。”他侧头看着公冶源,凤眸幽深:“说得好像你真的有心一样。”
公冶源将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十分诚恳地道:“当然有,它还在跳呢。”
楚惜北:“……最好它能一直跳下去。”
公冶源把手放下,道:“别诅咒我啊,我一个柔弱文人,可不像你们这些人。战场无眼,说不上我哪下就死了。”
楚惜北:“……”说得好像他真的上战场一样,他哪次不是老老实实呆在中军帐里的。
论起不要脸来,公冶源要是排第一,没有人敢排第二。
“说是喜欢云清,也不见你多守身如玉。”楚惜北嘲讽了他一句,接着道:“楚惜颜会嫁给萧北景,是另有目的的。”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所以我才需要更多的美人安慰……”公冶源刚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