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白了他一眼:“那是当然。”她理直气壮地道:“我比你年轻,当然要死在你之后。”
初七:“……”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在认真表忠心。
“别说那么沉重的话题。”楚惜颜站起来,“我觉得不会有需要你死在我前面的时候。”
初七道:“或许吧。”
第二天,楚惜北派人送了一堆药材过来。送药材的人楚惜颜认识,是楚惜北贴身的一个暗卫,偶尔也会替楚惜北出面做一些明面上的事情。
楚惜颜看着桌面上堆成一座小山的药材包和盒子,摸了摸下巴:“你说他想干什么?”
初七抱着他那支短刃,倚在门旁一言不发,猜测楚惜北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书墨连楚惜颜昨天和楚惜北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到,更猜不出什么了。她仔细翻了翻桌面上的药材,认出都是些治外伤的用药,她挑出需要的几样,道:“不管他想做什么,这些药材还是好的,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正好用得上。”
楚惜颜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肩膀,道:“已经快好了,不和子越这种程度的对手交手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
初七淡淡地瞥过来一眼:“小心暗伤。”
“哦。”楚惜颜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才是被管的那个,她才是阁主不是吗?
…………
城主府后面是一条不宽的街道,地方有些偏僻,平常也没什么人过来,更不用说是战时了,整条街都毫无人烟。日头向西,余晖洒下来,染得一条街都是昏黄之色,城主府朱漆的后门也显得越发的昏暗。
突然,朱漆的门动了动,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白衣公子来。那人走下台阶,抬起头露出俊秀的面容。
这白衣公子正是公冶源。
公冶源打了声呼哨,修长的手抬到了半空中,像是在等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只鸽子从远处飞掠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公冶源摸了它一把,轻声念道:“又肥了,整天出去乱跑,小心被打下来进了别人的肚子。”
鸽子颇具灵性地歪了歪脑袋,“咕咕”叫了两声。
公冶源将另一只手摊开,手上是些谷物,慢慢喂给了鸽子。
等鸽子吃完,他将怀中的信拿出来,卷好放进了鸽子脚上的信筒里。他拍了拍鸽子的头:“去吧。”
鸽子在他头上盘旋了一圈,飞离了陵城。
只需三日,中军帐里的那个人就会接到这封信,到时候那个人会是什么反应就不关他的事了。
公冶源转身踏上石阶,走进了城主府,反正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
新夏,雁城。
夏婉瑜一个人坐在寝宫里,偌大的寝宫里一个侍女都没有。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露出些真实的性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