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夜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剑,然后问道:“你去新夏,跟……夏婉瑜商议了什么?”他提到夏婉瑜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目光微黯。
楚惜颜从他身边走过去道:“你要是消息足够灵通的话就该知道,她新夏对我动了手,什么事情也是商议不成的。”
宫离夜快走了几步,追上她:“怎么回事?”
楚惜颜笑了笑:“大概就是买卖做不成,想要杀人劫货吧。”
宫离夜皱了皱眉,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说了。
楚惜颜跟着宫离夜去了城主府,一盏茶沏好,放在楚惜颜面前。而宫离夜坐在她对面,菱角分明的唇有些干燥苍白:“这场战争是你们商议好的吗?”
楚惜颜摇了摇头:“我本来以为楚惜北要再等一等的。”
“你知道。”她道,“西陵的旧土不算安稳。”
“显然他们等不及了。”宫离夜惨然一笑。他这副模样与上一次楚惜颜见到的模样截然相反。那一次他眼底虽然有倦怠之色,但远比现在要意气风发。
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楚惜颜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应该驰骋于沙场之上,攻城略池,剑锋所指之处,即为战场。
这样才配得上她给他的批命:“铁血丹心,镇国之将”。
他不是皇子就好了,不生在吴越就好了。
可惜,天命弄人。
楚惜颜有些怅然,道:“吴越的境地,这一天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宫离夜道:“至少我还能再做一些部署。”只是他也知道,吴越的国力本就不如南唐和北梁,夏家的叛出更是使吴越元气大伤。
“有什么意义呢?”楚惜颜抬眸看他,直言道,“就算是能久一点,又能有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以吴越朝堂的情况,你真的有这个机会部署吗?”
宫离夜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可能任由吴越帝的意思行事。在这上面,他从来都有违抗吴越帝的勇气。
“或许有吧。”楚惜颜接着道,“你只是一个皇子,永远不可能让吴越朝堂对你令行禁止。”
宫离夜笑了一下,语气悲凉:“连你都对吴越了若指掌。”
楚惜颜将面前那盏冒着热气的茶拿起来,道:“我当然了若指掌。要知道,你当年的批命还是我写的。”
“什么?”宫离夜猛然抬起头看她,眼底掀起惊涛骇浪,“什么批命?”其实他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有天机阁给他写过批命。
“铁血丹心,镇国之将。”楚惜颜叩了叩桌子,笑道:“你那时候,刚打胜第一场仗吧?”
从那之后,宫离夜从未败过,让匈奴数年不敢犯边。楚惜颜这句批命可以说写得十分之准了
惊涛骇浪过后,是混杂着难言感觉的平静。宫离夜张了张嘴,只觉得胸中有东西要溢出来一样:“你……是天机阁的人?”
楚惜颜歪了歪头:“自我介绍一下,天机阁外阁的少阁主楚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