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景淡淡道:“我要是真跟他计较,他早就在北梁消失了。”还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破绽,名正言顺地那种消失。
楚惜颜想了想也是,萧北景犯不上跟顾语计较,只是顾语对他的敌意颇大,总是去惹他。
萧北景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真要惹了他不高兴,哪里会管他是不是孩子。
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才忍了顾语到现在。
楚惜颜侧过身,拍了拍萧北景的肩膀,诚恳道:“也是你徒弟,你再忍忍。”
萧北景:“……你怎么不说管管他。”
“我说了他肯定会乖乖的,然后看你更不顺眼。”楚惜颜道,“由着他,孩子心性,过一段就忘了。”
萧北景扯起唇角假笑了一下:“你就惯着吧。”
楚惜颜理直气壮:“我师父就是这么养我的。”
“看来我们师父不怎么会教徒弟。”萧北景随即又道,“哦,他是因材施教。只是你不会教徒弟。”
楚惜颜:“……”她可能真不会教。
她摸了摸下巴,犹疑道:“应该不会养得太歪吧?”
萧北景微微一笑:“没关系,养歪了我替你清理门户。”
楚惜颜面无表情地拍了他一巴掌:“谢谢,不用了。”
送顾语回天茫山的事情延后,楚惜颜就打算直接去云州,当然也是和萧北景同行。
云州比之前萧索了许多,毕竟已经不再是都城了,但相比其他的城池也称得上繁华。
闻名天下的金桂露已经不再这里产出了,云州也跟着失色了许多,以往来往频繁的异国商人大大减少,客栈之中住的大多都是本地的商客。
楚惜颜和萧北景走在街上,好奇道:“罗子年离开云州了?”
“他现在在南唐。”萧北景道。
楚惜颜眨了眨眼:“大手笔。”楚惜北到底是应了他的要求,让他通商。
“能全身而退才是大手笔,”萧北景毫无留情地道,“不然就是蠢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在云州城转了一圈。此时已经日头西斜,街上的摊贩都已经散了很多。
斜阳拉长了人影,袅袅的琴音从不远处传来,婉转动人。楚惜颜忍不住停下脚步,这琴谈得实属不错。
她循着琴音望过去,却发现这琴音是从一处酒楼里传来的。而这酒楼,是当初罗子年的产业。
楚惜颜向前走了几步,萧北景本来就是跟着她走,当然是由她的意愿来。
酒楼的二楼有一处露天的台子,周围设着栏杆和珠帘,里面正弹琴的身影被帘子遮了一遮,更显得绰约。
琴声之中也缠着忧愁之意,到结尾处甚至给人声声泣血的感觉。
琴声一停,珠帘轻动,露出一双熟悉的美目来。
“萧公子,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