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倒是不在意这个,她虽然出身尊贵,但这些年在外面什么身份都用过,也不觉得谁本身就高人一等,谁出身便是卑贱。
她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她想和我交好是为了什么?”
萧北景道:“你似乎忘了,你还是北梁太子妃,北梁最尊贵的女子。她如今也是北梁的百姓,怎么讨好你也不为过。”
楚惜颜眨眨眼:“这样吗?”习惯了别人为了她身后的势力,为了她的身份,甚至为了着她本身的武功来接近她,遇见一个冲着她手上的权势来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随手将请帖扔在一边,对萧北景道:“她琵琶和琴都弹得不错,我挺喜欢的。”
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莺儿那一日谈的那首曲子,如果没有猜错,那首曲子应该是纪商歌教她的。
只是不知道这曲子是她偶遇了纪商歌随手教给她的,还是她本身就是纪商歌的人。
如果她是纪商歌的人,这恐怕还是一场鸿门宴。
萧北景闻言抬头:“你想去?”
楚惜颜道:“人家都请了,去一次也无妨。”
萧北景理了理桌面上的纸,用镇纸压好,道:“我跟你一起。”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楚惜颜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楚惜颜好笑道:“我们两个姑娘家说话,你跟着去做什么?”
萧北景道:“你上次从酒楼出来的时候还说一屋子都是蛇蝎美人。”
楚惜颜头一次见到如此会颠倒黑白的人:“蛇蝎美人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只是她也觉得莺儿目的不纯罢了。
萧北景道:“还有,要纠正一下,不是两个姑娘家。”他看着楚惜颜,叹息道:“夫人,你已经成家了。不要总觉得自己还是姑娘家,出去沾花惹草。”
楚惜颜:“……”
沾花惹草这种词怎么也放不到她身上吧?
她也习惯萧北景装委屈卖惨了,瞪了他一眼,无奈道:“既然太子殿下要去,那边一起吧。”
酒楼同罗子年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分别,甚至出来迎接的侍女都是萧北景眼熟的面孔。
他和罗子年的交情不错,时常会过来酒楼,酒楼里边常见的侍女的容貌他是记得的。
莺儿却比前几日楚惜颜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憔悴了些,娇美的唇上一丝血色皆无,一脸的病容。
她十分歉意地对楚惜颜道:“妾身的身子着实是毁了,要是真去接了两位,恐怕还会扫了兴致。”
她如今的身体走上几步都会咳喘不止。
楚惜颜道:“身体要紧,不必多礼。”她打量了两眼莺儿的身体,试探地问道:“莺儿姑娘这几日可是病了?”
莺儿凄惨一笑:“让楚姑娘见笑了,妾身这是心病。”
她眉目微敛,嘴唇轻抿,声音飘忽:“心病,没得治了。”
见她如此说,楚惜颜第一个念头便是还真叫她猜对了?原来真的是想要借她来报复罗子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