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哦,这跟你害怕纪商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楚惜颜照例将手中的信纸一团,往正燃着的香炉里面一扔,“认清有人比你强,就叫放得下。”
萧北景一阵无语,半晌才道:“歪理。”
“自己听着舒服就行了。”楚惜颜道,“我也不是非要天下第一才行,既然打不过人家就是要认的。”
“只不过……”罕见地,楚惜颜的眼神竟有些冷。她语气平稳,却又与平常听起来有些许的不同。“我也不喜欢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
萧北景把一叠折子移到一边,把朱红的笔放下去,随口问道:“想做点事情?”
楚惜颜的手放在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坐以待毙,不是我的作风啊。”
萧北景又是一笑,她从来都不是能受气的人。她不在乎的事情,跟看小孩子打闹一般,自然能一笑而过。但是像这次的事情,她不可能任由它过去。
越是有压迫感,她越想一劳永逸。
在云州最后的十几天,楚惜颜一直在养伤。伤好之后,萧北景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带了回了惠阳。
楚惜颜问过了初七的伤势,放下了心,也就随着他回了惠阳。被纪商歌砸了场子,云州的总部也换了地方。
尹靖萱在南唐又选了一处位置,作为天机阁表面上的总部经营着。
一连多日,都没有再得到纪商歌的消息。楚惜颜回到惠阳的时候,她才得到纪商歌的消息。
他又重新出现在了雁城。
楚惜颜松了口气,又觉得心中颇不是滋味。这种要避着人做事,还怕人家随时打上来的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一直这样下去,可不是她的作风。伤刚好了几日,楚惜颜便开始谋划。
纪商歌如果真的想杀她,即使是萧北景过来,他也随时能杀了她。从她和纪商歌接触的这几次看,纪商歌可不像是为了几年的师徒之情,就是放弃自己目的的人。
推算下来,楚惜颜便猜测纪商歌并不打算杀她,而是向借她受伤这件事达成什么目的。
但是等了十几天,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从南唐到新夏都没掀起一丝风浪来,甚至连天机阁内部,都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楚惜颜甚至忍不住想,纪商歌是迫于新夏那边的压力,不得不过来给天机阁施压。
楚惜颜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想,纪商歌那种人怎么会受夏婉瑜的压制。
夏婉瑜被他压着还差不多。
只是推翻了这个猜测,楚惜颜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猜测来。究竟是什么利用能让纪商歌千里迢迢地跑来云州,给天机阁施压,好像只是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一般。
偏偏打完了,天下也没有人知道他做了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还有天机阁的人,几乎没人知道他打伤了楚惜颜。云州城内的骚乱,也没有人尽皆知。
想不通便只能等,楚惜颜一向耐得住性子。谋划可以一点一点来,她从来不急。
只是有一件事很让她在意,纪商歌手上的那把剑,好像出自天机阁。跟她手上的这柄剑,极其相似。而楚惜颜手上的这把剑却是北星乾曾经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