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景眸色微沉:“越来越不老实了。”
楚惜颜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送上门的把柄当然要用了。”萧北景道,“我本来还打算留着他的。”
楚惜颜道:“六皇子和你有几分肖似,你们应该是亲兄弟。”
“是不是都无所谓。”萧北景突然抬头看向楚惜颜,笑道:“心疼了?”
楚惜颜怎么可能说心疼,只道:“只觉得要是把他打成混淆皇室血脉的私通子,就太惨了些。”
她顿了顿,话锋又一转:“不过他也不见得会可怜我们,你就当我是妇人之仁好了。”
萧北景唇边的笑意淡下去:“你怎么会觉得我一定会这么做?”
楚惜颜一怔,不是她觉得萧北景会这么做,而是她发现素衣是男的之后,第一个想法也是把六皇子直接做为梅贵嫔私通生下的儿子处置,一劳永逸。
这是不掺杂任何感性,只谋取最大利益的做法。楚惜颜虽然会考虑很多东西,但是作为掌权人,她最先想到的也会是能谋取最大利益的方法。
同样,萧北景第一个想到的也应该是和她不谋而合。只是以萧北景的作风,鲜少会考虑更多,他会直接这么做的可能性极大。
但听萧北景现在的意思,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也许萧北景对六皇子也是有几分感情的,楚惜颜想到。她这样一想,楚惜颜反而松了一口气,和希望心上人全心全意放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不同。她希望萧北景有些其他的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这至少能说明他这么多年的生活也不是全然黑暗的。
楚惜颜道:“我只是随意猜测罢了,毕竟这么做是最好的方法。”
她笑了笑:“猜错了你要罚我吗?”
萧北景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是道:“但是最好的方法是你不愿意见到的对吗?”
楚惜颜叹了口气:“我只是偶尔会泛起没什么用处的同情罢了,你不必管我。”
萧北景看了她一会儿,眼眸清浅:“好。”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明粹宫却已经没有素衣这个宫女了。
“跑了?”楚惜颜敲了敲桌面,问道:“能查出来她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吗?”
回禀她的是觉非,觉非道:“他后半夜拿了梅贵嫔的令牌说是家中有人亡故,急着回家奔丧。”
想来这理由也是假的。“他倒是反应得快。”楚惜颜喃喃道,他最开始的时候应该以为自己得了手,后来才察觉到不对,离开了皇宫。也有可能是他觉得明粹宫已经不够安全了,为求保险,才离开了皇宫。
觉非道:“主上说,请主母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梅贵嫔一事他自会处理的。”
楚惜颜点点头:“那好,我就不插手了。”萧北景说他会处理好,自然会处理好。
楚惜颜打算置身事外,却有人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晚膳过后,她正和萧北景闲扯的时候,太子府门卫接到一封书信,附着一只包裹。用的是宫中的制式,写的是楚惜颜的名字。
门卫不敢怠慢,连忙将书信递了上去。
包裹拆开来一只簪子,做工精巧,不是常见的款式,但风格明显是宫中的。书信上只有两个字:“晴云”。
楚惜颜侧头看向书墨:“晴云?”
书墨略一思索,回答道:“是梅贵嫔身边的宫女。”
楚惜颜的目光落在簪子上,既然如此,那这只簪子应该就是梅贵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