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毁掉了,原始守护了个寂寞!
他的时代,他的地盘,就这么被人给砸了!
但,相对于心痛来说,或许更多的是震惊,充盈了原始天帝的心灵。
那一抹青铜色的光芒,让他看到了一个人的法!
“叶的法?!”
“好你个魔祖,竟不知羞,照抄他人之法?!”
原始天帝震惊之中带着鄙视——什么人啊这是!
你一个血脉法的创法者,不专注一心的经营自己的进化路就算了,竟然跑去抄袭照搬人家那还只是个雏形、幼苗的进化路?!
且,那还是深受你“迫害”的苦主啊!
原始天帝知道的事情不少,像是魔祖那群人是如何“再苦一苦”叶某人的……叶凡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魔祖等人不遗余力的“帮助”,给他压力,带去动力。
现在,叶凡好不容易出了成果,琢磨出了一条潜力恐怖的进化路,他自己还在渡劫挨雷劈呢,这边魔祖就已经上手了,似乎还修出了了不得的成就!
叶凡苦心积虑、宝贝的不得了的最珍贵成果,智慧结晶,就这么被魔祖给拿走了,而且好像还玩出了花!
何等……荒唐!
身为血脉法的开创者,对自己开辟的进化路毫不忠诚,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绿了两条进化路,实在是……震撼!
面对原始天帝的目光,魔祖笑了,笑的畅快。
“修士的事情,那能叫抄吗?那叫借鉴……借鉴明白吗!”
“我看你也不懂……就让我用现实来教会你!”
姜逸飞笑着,他的身躯上泛起一层莹光,青铜色泽,让原始很眼熟。
是了,这如何能不眼熟?
他手中帝剑,所取材的对象,不就是这种材料吗?
三世铜棺!
不知何时,魔祖参悟了叶凡的“金丹法”,又薅了三世铜棺的羊毛,取其边角料作为母金,要以此来塑造一具无上宝体、至强真身!
虽然魔祖没有去前排扛伤害的打算,那是叶的“荣耀”,但一副无敌的肉身他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叶凡的法,在这个领域有特别的才能,塑造至强体魄,更有极致元神,轮回蜕变,永无止境。
魔祖参悟、借鉴,大有所获,毫不客气的拿来就用。
当然,他也做了些小小的修改,毕竟他只有今生,没有什么前世,没有什么灵魂种子轮回诸天。
但这并没有多少妨碍,魔祖都是仙帝层次的人物了,格局要大,手段要广。
没有诸天,那就自己造,将体内宇宙不断升华,一尊仙王祖先开辟一片大宇宙,数百仙王就是数百宇宙,而这所有的宇宙浓缩在一起,嵌套、叠加,乃至于融合,自然有无限的前景。
没有轮回,那也自己造,荒天帝的“兽奶卷”是只能用来看的吗?当用则用,参悟明了这其中的轮回秩序,融入体内宇宙,山寨外界的轮回路!
这片宇宙,将成为魔祖的终极道果所在,融入不止一条进化路,或许有朝一日能强大到堪比上苍、高原!
此刻,已初现风采,宇宙轰鸣,轮回演绎,一道道光没入魔祖身躯,让他像是化作了一片浩瀚的大宇宙,又像是一座宇宙演化成了人形。
轮回往复中,魔祖在轻语,像是最初最古的创世之音。
“我化天地,我化众生,我化轮回,我化时空,我化永恒,我化超脱……”
随他话音,恍惚间万象虚淡,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又仿佛是踏上了极尽高远的层次,来到诸天诸世的最顶端,俯视一切,远离一切。
总领天地、众生、时空、轮回,似乎只需再往前小小的一步,就将彻底超脱出去,真正的永恒常在!
这凝结了一场经历的所见所闻,魔祖的所有道果神通,化作了一式无上的禁忌法门,在此绽放!
“你……”
原始天帝惊悚,双眼圆睁,下一刻他的视线一片黑暗,只有耳边传来一声呢喃。
“闭上眼,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血了……”
“别怕,我不会打死你的,最多是痛上一阵子……”
原始预感到不妙,他奋力想要挣扎,帝剑铮鸣,前所未有的剑光爆发,如同闪电,照亮了不同的历史天空。
但,有一片黑暗的投影无声无息的扩散,带着一种莫名的玄妙,似乎一片怎样的空间被窥视到,在这里演绎其一角,虚无、冷寂,像是所有世界都走向了终点,又回归了原初。
在这特殊的玄妙下,所有大道皆如水流,一念可蒸干。
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不过是最为虚弱的泡影,不及伸手触碰,就崩灭。
所谓的永恒、道、大千世界,所有时空、宇宙之外、混沌之外、无所不在,从古至今,再到未来,都一念可决。
在这一刻,原始天帝奋力的反抗,所有的爆发,看似闪耀璀璨,却如梦幻泡影,那片黑暗席卷之下,便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下一个瞬间,一只拳头粉碎了他所有的防御,最“亲密”的接触了他的眼眶,伴着渗人的话音。
“叫你碰瓷!”
“嘭!”
原始感觉自己的苦胆都要被打破了,伤害不高,但意外的痛感强烈。
“叫你来找茬!”
“咚!”
一个头槌,血花朵朵绽放,让原始的元神剧痛,几乎炸开了。
“要不是看在血脉的份上,搞不好族谱上有关系,都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就你这学好学不好,学坏也学不坏的半桶水,我早抓起来当种马,发挥仅剩的价值了!”
“当光明仙帝的时候被诡异一族吊打,当黑暗仙帝的时候被徒子徒孙爆杀,你这仙帝当了个寂寞!”
魔祖碎碎念,但原始天帝已经听不进去了,最后元神炸裂、生生晕过去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金丹法还是得练练……我这肉身不行啊……’
……
“呃……啊……”
惨烈而不堪回首的记忆,随着原始天帝从一片灰烬的宇宙残骸中爬起而重现。
他遭遇了人生的惨败,“碰瓷”碰上了最可怕的狠角色,超出了他原本所预想的情况。
于是,痛不欲生,惨不忍睹。
魔祖来了,魔祖走了,将他暴打了一顿,而后扬长而去。
原始天帝无言,他呆坐了好一阵子,看着岁月长河中一抹浅浅的脚印,走过这个纪元,向更古老的岁月前进,牙都要咬碎了。
许久后,他叹息一声,像是心灰意冷了。
“上苍……你特么的有眼吗!”
他低声诅咒,“当年我对荒动手,最后倒霉的是我。”
“今天他对我动手,倒霉的还是我!”
“天理何在?”
他唾骂着这世道,诸天气荡荡,魔道日嚣狂!
诅咒了一会儿,他累了,倦了,一种空虚感遍布全身,就要散去这一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念。
忽然,他惊咦一声,看向魔祖烙印在岁月长河中的脚印,隐约间像是有什么模糊的东西在凝聚、成型,而后循着其脚印而行。
一种未知而诡异的变化,仿佛自那“我化天地……”的神通而起,因那片黑暗空间的投影而生出变化。
原始感应到了,这似乎还有一种因果在其中,是因为魔祖肆无忌惮,逆溯岁月肆意征伐,引来了不可测的后果。
渐渐的,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雾气一般的面容变化着,最后仿佛魔祖的再现,又似是而非,更像是荒、叶。
“什么鬼东西?”
原始好奇,原本心灰意冷想要离去的心思瞬间淡了。
他远远观望,没看出那身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止没有魔祖的强势霸道,更仿佛风一吹就倒。
或许唯一特殊的地方,是其有一股最纯净的生命力,让他都动容,感觉有仙帝之姿。
原始先是沉默,而后目光逐渐凶残,最后脸上的表情残酷狰狞。
“似乎是一种血脉上的玄妙……难道是有人用魔祖的血脉为自己开后门、走捷径?”
“所以,这是他的后人吗?”
他摩拳擦掌,攥紧了大罗剑胎,像是重新找回了动力。
“我打不过他,欺负一下他的后人,想来不成问题吧?”
“我也不打死打残,就打个半身不遂,问题应该不大!”
下一刻,天空一声巨响,原始闪亮登场!
他截住了那道身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孩子,你家大人呢?”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显然是担心某位根本不讲武德的魔祖来一手回马枪。
但结果是无事发生,只有那道身影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大罗剑胎上,像是望穿了剑身,直指本源——一口小棺。
若有所思之后,它收回目光,看向原始,多了一种莫名的神采。
这一刻,原始天帝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