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气,支撑着他的信念,让他绝不倒下,彻底沉沦在黑暗中。
“我不能堕落……”
这一道信念,让原始恍惚,像是跨越了时光,过去与未来重合到了一起。
不知道这信念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让他蹒跚的站起,走到了那洞口之处的地方,诸天的王者将帝座置于那里,以身填坑,阻挡住黑暗的浪潮!
——虽然那些诡异仙帝离去了,他们毫不在意这片诸天,但是他们只是存在过,那种不祥的法则与秩序就开始感染这片天地!
身为天帝,怎能坐视此事发生?
最后一点光明的信念,让他举起了大罗剑胎,对着自己挥下!
“咔嚓!”
血光炸开,原始那还未被彻底黑化的身躯被切开,纯净的肉身和元神被斩出,整个过程血淋淋,让人看了都发寒。
一只手,半颗头颅,缺失眼睛,这是仅剩的纯净躯体,被大罗剑胎中的小棺封印了,剑胎亦掷入诸天界海,就此远去。
“嗡!”
一座神庙古殿,化作烂木箱,容纳了最后的纯净元神,漂流入时光的长河。
最终,一具残破的躯体,冰冷,死寂,端坐在王座上,堵住了那破开的天穹。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效果如何,活着的他都被诡异仙帝凌虐,何况是死后的他……颇有掩耳盗铃的感觉。
但是,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心意,一点善念。
当他做完这一切,这片诸天剧震,无数生灵心中生出悲意,莫名间明悟了什么。
“帝……死了!”
“帝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
苍生惶恐,“弑帝”的阴影席卷,烙印在时光的迷雾中。
没有人能知道原因,很快也没有人能探索原因了。
因为从那一日之后,有恐怖的黑暗风暴吹拂席卷,让诸天万界的生灵开始了漫长的“跑毒”纪元!
谁能想象呢?这仅仅是一位仙帝的呼吸,吸是汲取诸天精气,洗礼肉身,试图净化黑暗,呼是将黑暗排出,便化作了风暴,横扫全诸天!
在生存的危机下,历史被掩埋,再无人能去探索。
直到有朝一日,一头九幽獓走到了那座殿堂中,看到了帝座上的残躯。
历史的车轮,开始了转动。
……
“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并且跟我扯上了关系……”
“不能说是罪魁祸首,只能说是元凶巨恶。”
时光长河的上游,有那么一个瞬间,姜逸飞回首,眺望未来,轻声自语。
他感觉到了什么,与他脱不开关系。
至于为什么是罪魁祸首、元凶巨恶……说明他对自己的情况认知很有逼数。
——好事一件不做,坏事绵绵不绝!
毕竟,他是魔祖!
一番掐指推算,发现亲朋好友没有太大问题,他洒脱一笑,便抛开不管了。
当然,他即使想管,在这里也有心无力。
因为,他已经接近了岁月的源头,是这片诸天的起源时代!
越是深入,越是有一种恐怖的压力。
只因在此时,在此刻,整个诸天的大道演化,尚在雏形!
人,有生老病死,从一点生命的雏形而来。
大道,亦是如此。
如果要比较,那近似于绝灵时代,是被高原诡异一族献祭了诸天诸世后的情况,天地被打穿,大道被击断,什么进化路都被断绝,比末法时代还要残酷一千倍一万倍!
天地初开,相似于此,天地不全,大道也只有一个雏形,需要漫长的时光去演化,一点一点的完善。
在这样的时代中,想要做些什么,都是千难万难。
因为,大道都不完善,那一种又一种建立在大道之上的玄奇神通又怎么运转、使用?
在最古老的纪元,并非是“道”在主宰天地,而是最质朴的物质与能量,揉杂在一起,如清浊尚未分开,如玄黄尚未演化。
——元元遂初,芒芒太始,清浊同流,玄黄错跱!
这样的纪元,可以称之为遂初纪,为太始纪,是玄黄纪!
“跨过去,就是另一片天地了。”
魔祖轻语,“单纯去看,去见证,并不难。”
“可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在这大道种子初生的纪元里落子、布局,我有预感……会有最恐怖的反噬,因为这真正的在动摇这片诸天的根基,血脉法的偷天换日恐怕都不好使。”
姜逸飞沉吟着,有些难以决断。
要到此为止吗?
忽然,他笑了,“都走到这里了,怎能畏手畏脚?”
“豪情,勇气,信念……这是突破祭道之上的必要条件,但又何尝不是做人做事的操守?”
“但凡大成就者,必有所坚持,砥砺前行,有信念之所在!”
“我曾经一无所有,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拿得起,却放不下吗?”
“道果!给我燃烧!开辟一条路!”
姜逸飞轻喝,这一刻他的禁忌神通再现,他化天地,他化众生,他化时空,他化轮回,他化永恒,他化超脱!
相伴着神通,是一颗道果在闪耀!
那是借助叶天帝踏足轮回路时薅来的,彼时触碰轮回尽头,几乎就要迈入另一片天地,是祭道之上的领域,可惜未能成功。
但是,魔祖也借此站在最高处,一窥诸天诸世万道风景,烙印了一份无缺的道果在心中,可谓世间种种大道最完美的模板,最完善的大百科全书。
世间所有一切所能行得通的道,都在这其中有备份,化作一枚道果,为魔祖执掌,是他威慑诡异仙帝,震慑原始天帝的重要支柱。
可在这里,这颗道果在燃烧,在献祭,只为铸一条路,让魔祖动摇整片诸天的根基!
得失之间,有无转化,魔祖放弃了意外的横财,选择了自己的路,贯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