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未有,祭道级人物生死战,影响太深远了!
上苍天地,迎来了一束希望的光,那么璀璨,却又那么迅速的消失,一闪即逝。
花粉帝……战死了!
在高原上,在厄土中,曾经仙体无尘无垢的女帝,如今秀发披散着,伏尸地上,附近都是血,染红了大地,久久都没有干涸。
在一旁,破碎的衣甲,断折的兵戈,满目疮痍,尽显悲凉与惨烈。
三尊高大而压抑的黑影寂静无声,这是三位始祖,都在这一战中活了下来,却也很长时间都未动。
祂们黯淡模糊,像是随时会消散,身上裂痕密布,血迹斑斑。
虽然未死,但祂们仍旧很虚弱,花粉帝拼死一战,困兽犹斗,实在太恐怖了。
好在祂们是三人联手围杀,否则真的啃不下这块硬骨头,会一世英名尽丧。
祂们的本源被很多次打穿,断臂淌血,眼窝破烂,半张脸消失,若非祖地,祂们下场难料。
即便有高原为他们提供伟力,他们也肉身衰败,灵魂之火黯淡,形与神皆千疮百孔。
这一切都因为那口罐,它在花粉帝手中爆发的战力太强大了,近乎逆天!
“这个女人……终于死了。”
红毛始祖神色疲惫,努力修复伤体,恢复破碎的本源,“她,不差。”
“的确。”
金色而又不祥的大雾翻卷,另一尊始祖的背后是一口棺,从中流淌出金色物质,让祂的面容在痛苦与愉悦中反复挣扎。
祂心有余悸,或许永生永世都难忘此前的景,一尊祭道女帝自知生还无望时的绽放,那种灿烂,那种辉煌,让人震撼!
一口石罐,沐浴着超世之光,在这片高原中横过,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威力,生生击杀了一尊始祖,打出了一条通道,将一颗种子带走了!
“若非有祖地在,我或许就真的死了……”
黑色的灰烬飞舞,又化作了黑雾,被第三尊始祖吸入体内,化成黑血,“还好,祖地复活了我……”
“否则,真的就被这个女人给拼掉了,换掉了!”
“可惜,笑到最后的人终究是我。”
黑血始祖眸光冰冷,“不过,那罐带走了种子,被她拼命送出……这是一个隐患所在,需要扑灭才是。”
这一番话,引来了另两位始祖的侧目,祂们目光微妙,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在审视这个战友的强度,配不配作自己的队友。
又或者,是在进行某种判断,黑血始祖能不能跟他们是一路人,加入伟大的反骨阵营。
二五仔之道,就在其中!
隐患?
懂不懂什么叫做养寇自重啊?!
探索高原的秘密,试探诡异的根源……祂们这些生死性命很难说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始祖,怎么好亲自出面?
自然是需要勇者的!
像这次就很好不是吗?
成功试探出来了,连始祖都能被高原上的伟力所复活,那种力量深不可测,疑似超越了祭道的层次。
当然,心底敲打着小算盘的始祖也明白,这是在玩火。
玩火……容易自焚的。
但是,没办法。
到了祂们的境界,似乎前面再没有路可以走了,想要继续突破?必然要用非常之法,走非常之路。
哪怕是将自己的性命一并当做筹码,放上这场赌局中。
当然,这筹码如果能换成是队友的性命,那就更好了!
必要的牺牲,无奈的抉择,伟大的探索,曲折的前进……
‘可惜了……’
有始祖眸光垂下,‘那个女人的实力还是不够惊艳……’
‘如果能将我们这样的人物都灭杀到永寂,连高原都无法复活,那是否就意味着打开了超越祭道领域的大门,触碰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
祂们这样猜测、怀疑。
不过,所有胆大包天的想法,都会被深埋在心中,展现在外的,是同仇敌忾,对黑血始祖说法的极力赞同。
“黑祖所言甚是。”
红毛始祖从黑血始祖身上收回了玩味的目光,那种有朝一日将之推出去作探路炮灰的诡异的光在隐没,“如此危险的事物,怎能放纵?”
“这个女人,关于她的一切,都要埋葬,葬在岁月的尘埃中!”
“所有与她有关的人,要杀绝!”
“所有与她有关的事,要葬下!”
“否则,若是她死而不僵,被人竭力映照复苏,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带着罐子再杀到我们高原,有心算无心,岂不是可能会有道友遭劫?”
祂义正言辞,表示斩草要除根,绝不能让这花粉帝有一丝一毫复活的可能!
不管是什么复活的后手,都要抹除干净!
“正是如此。”
金色的烟尘扩散,另一尊始祖狞笑,“这个时代,彻底葬下吧!”
“作为这个女人的殉葬,也粉碎她所有复活的可能!”
祂也表态了,信誓旦旦,看样子真的不能再真。
甚至,这位始祖亲自出手,那满是鳞片的金色拳头与手臂,对着诸天诸世古今万道轰出,每一击都在震塌已有进化路的一部分,这是在从源头下手,针对上苍的修行者。
“噗!”
与诡异路尽对决的上苍仙帝,他们身形剧震,一道道伤口莫名出现,且大口大口的咳血,道行在动荡,道果在崩塌!
“无上的始祖出手了!”
九位诡异仙帝瞬间了然,面色欣喜,从原本的丢盔弃甲状态恢复,变得龙精虎猛,“杀啊!扬我高原雄风!”
而相对的,上苍仙帝满目血泪,他们明白,这一战上苍彻底败了,最强的花粉帝都陨落了,何况是他们?
但……
“我来断后!”
有仙帝豪迈大笑,纵然吐血不止,也无法掩盖那种风采,反而更加鲜明,“你们走!将火种带回去!”
“不能所有人都葬身于此,反抗的火,牺牲的火,永远不会熄灭!”
绝境之时,自有英杰!
“我们来陪你!”
一尊又一尊上苍仙帝选择了赴死,“我们太强了,璀璨耀眼,吸引目光,逃又能逃到哪里去?”